“銀行的款撥下來了,是你的意思嗎?”她邊戴假發邊問,看起來還是那副冷靜淡然的模樣,細微抽動的唇角卻暴露了她的情緒,其實心底又慌又淒涼。
他伸手把她扯坐在床邊,然後幫她整理頭上的假發,也不否認:“淩慕淵三個字可比四億值錢得多,你覺得你值嗎?”
“不值你也給了,我並沒找你要,不是嗎?”
他幫她整理好假發,打量了她一番,然後拍了拍她的臉:“沒良心的東西,跟我道句謝有這麼難?”
如果不看他唇上那抹似譏似諷的冷笑,這句話聽在耳裏明明就透著寵溺。
沈夢寒抿緊了嘴,有些透不過氣來,跟他這樣獨處著,空氣都變得說不出的曖昧,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很刺眼,刺的她有些眩暈。
該來的是躲不掉的,此時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剛下舞台就又要被迫登場的演員,隻感覺滿身疲憊,腦子裏一直在想著楚凡說的話,還有精神病院裏的母親,這一件接著一件她根本無法掌控。
而床上這男人,他步步為營,輕鬆的就像是在耍猴似地,她節節敗退都特麼是拚盡了全力。
他撐起身子半躺著,直勾勾的打量著她,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語調,笑問:“是不是越來越怕我了?”
沈夢寒咬了咬牙,不得不承認確實越來越不敢跟他相處了,她極力鎮定著情緒:“淩大少爺,你特麼想睡就睡,哪那麼多風涼話?”
他點了點頭,微笑著:“衣服脫了,躺下。”
相比他的淡然,她心跳的厲害,心底的寒意止不住的往上湧,他簡直就是為所欲為的玩兒她,他是真的把她看得透透的,說她一文不值,又隨手扔給她四億,她拿都不敢拿,他一分錢的腰包沒掏,僅僅隻是給了她一個麵子,銀行就把款撥下來了。
她是又氣又慌,又拿他無可奈何,難堪的閉上了雙眼,顫抖著手解了睡袍的腰帶,裏麵隻穿著條底褲,睡袍從兩個肩頭滑下去,上半身的美好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她緊咬著牙,逼著自己不去遮擋,臉已經紅到了脖子上,心跳到腦子沒了思考的能力。
往他身旁一躺,她雙手緊抓著床單,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卑鄙。”
聞言,他低笑出聲:“第一次有女人在我的床上給出這樣的評價,你可又挑戰了我的第一次。”
沈夢寒閉著眼睛不想看他,氣得臉通紅,渾身哆嗦的厲害。
他翻身側躺著,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接著說:“和你的那位楚醫生比起來,我想我夠光明磊落了。”
她本來就氣壞了,一提起楚凡,就更氣了,口不擇言的說:“挑撥離間,玩兒弄人心,淵少確實很厲害,很有一套,不過你這套對我沒用,我很好奇,你對楚凡到底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
電話中楚凡的情緒很差,她從來沒見他發過脾氣,他質問她是不是跟淩慕淵睡了,是不是恢複了女孩的打扮,他說,其實我很愛你……
愛她?
楚凡對她會是什麼樣的愛呢?
從小太熟,她無法想得太複雜,肯定不會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愛,她還經常開玩笑叫他舅舅來著,因為他管她母親一直是叫姐。
聽了她的質問,男人一點沒生氣的樣子,微微揚了下眉,手指輕輕撫弄著她的唇瓣:“你的這張小嘴,除了欺騙就隻會傷人,可是,光嘴上厲害有什麼用呢?照樣不是我的對手。”
這話分明就是在說,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這男人實在陰險卑劣到了極點,她粗喘著,胸劇烈的起伏著,使得胸前兩團白嫩肉都在不停地顫抖,一頭黑色長發,襯托著一張羞憤發紅的臉,說不出的妖媚,她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隻怕是個男人都會恨不得立即生吞活剝了她。
他雙眸一暗,下一秒便纏綿的吻上了她的唇,她瞬間被吻的渾身發軟,天旋地轉。
他的手也開始不規矩了,從她的下巴到白皙的脖頸,慢慢往下遊走,觸摸的特別輕緩,詭異的是,他這動作看似挑/逗,卻又沒染上情/欲,就像是在觸摸一件感興趣的物品似地。
最後他的手指停留在她腹部的那道傷疤上,指腹輕輕撫摸著,咬著她的唇角,嗓音沙啞性感的說:“女孩身上有傷,不好。”
這話讓她的身體顫抖成了篩子,心被驚得不輕,腦中警鍾大響,他又開始口蜜腹劍了,這樣哄著她多半是又一個陷阱讓她跳了,可她明明知道還是無法自拔的心顫了。
他忽然撐起身,在她鼻尖上吻了下,說:“這疤痕太深,明衍說很難祛除……”
說到這兒,他淺淺一笑:“不過,有個不錯的方法可以遮掩住,乖乖躺著等我一下。”
他起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