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慕淵丟了張卡給她,很快就有車過來接他,走的很匆忙。
沈夢寒若有所失的看著遠去的車屁股,轉身往回走,在剛才他丟手套的垃圾桶旁停了下來,取掉手上的粉色手套,她伸手進去翻出了被他扔掉的那雙毛茸茸的白色手套。
輕輕拍了拍,塞進了大衣的口袋裏,然後還是戴上了他選的粉色手套,還真是無可救藥了。
她迎著冰冷的風,獨自朝前走著,心情有些輕鬆,有些快樂,也有些鈍痛。
如果你可以接受我的內心,那麼我願意為你披上鎧甲,可悲的是,我連愛你的資格都沒有。
一個人逛著,忽然一點興致都沒了,看著手上這張數額巨大的卡,她自嘲的苦笑了下。
佳慧跟了他幾天,估計他就是這樣勾著佳慧的吧,闊氣的丟一張卡給佳慧隨便刷,再技巧性的說兩句讓人想入非非的甜言蜜語,然後佳慧就感動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上了那麼大個當,還差點自殺。
不過,他沒有碰佳慧,這讓她心裏沒那麼不舒服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道德觀太差了,睡她無所謂,睡佳慧她會受不了。
嗬嗬,被他睡是有多光榮嗎?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嚴重的受虐傾向?明明跟他逛街一直在受氣,還特麼喜歡跟他一起逛。
什麼都沒買,回到酒店下午五點半,她隨便點了份簡餐讓侍者送到房間。
晚餐後,她掏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楚凡打個電話?實在有些擔心那邊的情況,特別是精神病院母親的情況。
母親雖然可惡,但也可憐至極,隻要她還活著就不可能不管母親的死活。
電話撥過去響了兩聲對方就接聽了,冷冷淡淡的語調:“喂?找誰?”
“楚凡,是我,沈夢寒。”她潤了潤嗓子,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法國就恢複了本來的嗓音,難怪前天打楚凡的電話,他就知道她恢複了女兒身,還斷定她學了佳慧,為了錢跟淩慕淵睡了。
不過這些都變成了事實,她跟他睡了,銀行能撥款下來,是看了他的麵子,隻不過她總感覺這是個煙霧彈,他怎麼可能讓沈氏再翻身呢?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隱隱聽見翻紙張的沙沙響,開口語氣依然沒有溫度,甚至透著疏離:“你有事嗎?”
楚凡是真的變得她不認識了,和佳慧一樣,忽然之間就變了,這讓她一時有些無所適從,也很難過,畢竟是從小就信任的人。
她輕輕淺淺的吸了口氣,壓製了內心的情緒,平靜的問:“沈氏公司運轉起來了嗎?”
對方不太耐煩的“嗯”了聲,然後問:“還有事嗎?”
她咬了咬牙,一口氣丟了一串問題過去:“精神病院她的情況怎麼樣了?沈家幾個女人還好嗎?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他答得特別簡短,簡直就是惜字如金:“都很好。”
隱隱聽見那頭傳來沈佳慧的聲音,話是對著楚凡說的,她還是一字不漏的聽見了。
“是沈夢寒嗎?你告訴他,公司的事用不著他操心了,現在我沈佳慧是瑞安的總裁,公司的股份他也別惦記,我半股都不會給他。”
就聽楚凡溫聲細語的對著沈佳慧說道:“好啦,你太敏感了,你哥哥既然能把繼承權給你,肯定不會找你要回去了。”
“這可難說,他丟給我的時候,瑞安可是一艘快要沉沒的爛船,如今慢慢運轉起來了,股價也跟著提高了不少。”沈佳慧冷笑了下,接著說:“我是真沒想到,他跟淩慕淵出了國,這款就撥下來了,難道傳聞是真的?淩慕淵真的好男色?他一直那麼喜歡沈夢寒!淩慕雪的死不會是跟這個有關吧!”
楚凡笑笑:“世事難料。”
電話那頭的男女是一點都沒顧忌電話這頭的沈夢寒。
聽到這兒,沈夢寒幾乎把國內的情況猜了個大概,這幾天應該是風平浪靜了,沈氏的瑞安集團都開始運轉了。
她直接掛了電話,心口悶悶的疼,實在難以接受楚凡的變化,那天親耳聽見沈佳慧對她的怨恨,都沒讓她這麼難受。
剛掛電話手機就響了,掃了眼來電顯,記憶不錯的她一眼就認出了是今天早上撥過這手機的那串號碼,淩慕淵的。
她閉眼重重的呼出了憋在胸腔的一口悶氣,接起了電話,平靜柔和的語調,很淡然的四個字:“你忙完了?”
電話那頭傳來他慵懶磁性的語調,不答反問:“回酒店了嗎?”
“嗯,沒什麼好買的,就回來了。”她輕輕的應著,唇角不自覺的勾起弧度,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他淺笑著說:“你現在走到窗邊,看窗外。”
“啊?看窗外什麼?”她微微一愣,沒弄懂他的意思,邊往窗邊走,邊又問了他一次:“你事辦完了嗎?不……忙了……”
話說一半她卡住了,被窗外的景象徹底震撼到了,雙眼瞬間就迷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