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眉,看起來既無辜又邪惡,抬手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竟然還有臉勸著她:“好了,生悶氣傷身,女孩子脾氣不要這麼大。”
“……”她牙齒咬得咯吱響,快要吐血了,手腳並用的去推他,想翻身下床,死都做不到再跟這個男人同床共枕了。
可力氣不敵,被他緊箍在懷裏,她的掙紮也隻是讓人看起來想入非非,被子上下起伏,床劇烈的震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
她沒掙紮幾下,腹部被某硬物頂住了,同時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鬱悶:“再亂動,我會把你弄死在床上。”
她立即停止了掙紮,臉上頓時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
靜默了一會兒,見她一直渾身僵直,氣得直喘粗氣,他抬手摸著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就像在順狗毛似地,語氣緩和了些:“又不是第一次跟我睡,快十一點了,別再折騰。”
特麼的,軟硬都不是他的對手。
她是真的無力掙紮了,這個男人想讓一個人墮落實在太容易,都快被他氣死了,她竟然還能躺在他的懷裏睡過去。
第二天還是被他叫起床的,他叫床的方式既親昵又簡單粗暴,掐住她的鼻子,低頭堵了她的唇,缺氧能讓人瞬間清醒,大口喘息的時候簡直就是元氣滿滿的複蘇。
他衣冠楚楚,隻差打領帶了,有些鄙夷的搖了搖頭:“我的床有這麼好睡?昨晚你是在跟我玩兒欲拒還迎?”
她木訥的看著他站在落地鏡前整理領帶的樣子,如此生活化的動作,竟也透著一派商界貴胄的氣勢,她一直在想,躺在這樣一個男人的懷裏睡得像死豬一樣,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絕對是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
“如果你動作夠快,應該能搭我的順風車去瑞安。”他指了指床尾凳上的一套男裝。
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完全相反的方向,還能有這樣的順風車?
沈夢寒懶得接話,掃了眼床尾凳,幹淨的衣服都幫她準備好了,她一眼就認出這身兒衣服是她自己的,也就是說,這男人一大早就安排人去沈家幫她拿了換洗的衣服過來。
衣服上還丟著一件矽膠束身衣,看起來像極了一張真人皮,比母親幫她做得要逼真很多,實在有些瘮得慌,應該是幫她新做的,從國外回來,她上身隻是隨便用布裹了幾圈兒。
她抓起衣服進入洗漱間,洗漱台上是她那段時間用過的洗漱用具,快速的洗漱了一番,裏麵穿上假皮,這次這件的彈性好像更好,手感也更柔軟舒適,能最大程度的束著胸,但又不會讓她覺得勒得慌,輕微的呼吸都能舒適的擴張胸部。
掃了眼鏡子中穿上假皮的自己,她不經苦笑了下:‘東西再好,也不過是件作案工具。’
這場戲陪他演下去的結局她很清楚,她定會輸的死路一條,而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下樓時,他已經坐在餐廳用餐了,給她也準備了一份,她實在沒胃口,直接往廳外走,卻被保姆拉住了,好言好語的說道:“淩老板聘用我,本來就是照顧你的,早餐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你多少吃一點吧。”
她無力的呼出一口悶氣,轉身進了餐廳,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早餐。
她放碗的時候,男人還沒吃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一眼滿是嫌棄:“長得斯文,卻做不出一件斯文事。”
是啊,她粗俗,不溫柔,怎麼能入他的眼?
她起身就往餐廳外走,他無奈的放下了隻吃了一半的早晨,拿了車鑰匙,跟了出去:“我送你。”
“用不著。”
她加快腳步在前麵走得飛快,是真的一分鍾都不想跟這混蛋呆一起了,她又不是傻,他送她回沈氏的影響力會有多大,她是再清楚不過了,要是媒體再一炒作,絕對會讓沈佳慧感到危機四伏,認為她是回去搶公司繼承權的,而且背後有淩慕淵撐腰,不知道沈佳慧一急之下又會做出什麼樣的混賬事來。
可她又不得不去瑞安看看,很想知道楚凡到底是怎麼做公司的經理的?還有,關於母親發瘋的事情,她要找他問清楚。
看她避他如蛇蠍,淩慕淵也沒勉強她,隻是衝著她的背影漫不經心的丟了句警告:“沈三歲,離你的楚凡遠一點。”
在法國他就這樣警告過她一次,她一直不明白他是幾個意思,所以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
她走了很長一段距離,離蕭景閣足夠遠了才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