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出去後,湯小圓躺在地上緊閉雙眼,做著最後的堅持,等著江家大嬸找人把她抬出去,她真的要方便,不然就真的尿褲子了。
男人下地回來了,徐氏出去後,先是替他擦了擦汗,又把今天上午大郎的情況跟他說了,江沅鶴的父親,江福遠先是歎了聲起,之後哎痛的看了看江源鶴屋子的方向。
夏天莊稼人習慣在外麵吃飯,擺張桌子,找個陰涼的地方比在又悶又熱的屋子要舒服多了。
聽到外麵叮叮當當的碗筷聲,湯小圓的肚子有一陣咕嚕嚕的叫喚聲,嚇得她都快出汗了,也不知道床上的人有沒有聽到,就在她糾結的時候,隻聽見半靠在床上側目把她幾不可見的微小動作看了個徹底的江沅鶴小聲的道:“起來喝些糊糊吧!”
湯小圓這會兒麵是朝著門口的,隻留個後腦勺給江沅鶴,緊張到不行的湯小圓自動的忽略了江沅鶴的這句話,腦子裏還在天人交戰,到底是尿褲子丟人嚴重還是把人嚇個好歹的嚴重,最後當然是第二個比較嚴重,於是她繼續做挺屍,反正她是掉河裏死的,身子裏出點水兒,應該也很正常吧,不過有點難聞的味道就不知道能不能被大家接受了。
沒動?江沅鶴看著地上的“屍體”的胸部有些微的起伏,他看的沒錯啊,而且聽的也沒錯啊,這丫頭現在是活著的啊?
他剛剛鬼門關走了一遭還能回來,這丫頭就算詐屍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聽說這丫頭昨天是跳水死的,也許當時隻是嗆的很了,人並沒有死,這會兒徹底的緩過來了也說不定。
“別裝了,你再不吃我可就吃了!”江沅鶴看她那樣子覺得很好笑,他本不讚成爹娘花錢給自己買個媳婦來的,可爹娘怕自己下去了孤單,非要去抬了人進來,雖然他不出門,可是三弟就是自己的耳朵,外麵的事兒他都會告訴自己,就比如,昨天他的“媳婦”大鬧了祝秀才的親事。
這一次湯小圓可是聽見了的,剛開始她還以為床上的人在說胡話呢,也就沒在意,可現在聽來,他發現了自己還活著,也好,這樣爬起來也就不會把人嚇著了,不裝就不裝,裝的好累啊。
果然,江沅鶴看到在自己說完後,那屍體慢慢的回過頭來,朝著自己嘿嘿一笑,前世他隻看到了一具慘白的屍體,接著便被黃土埋葬,並不知道這丫頭其實長的挺好看的,尤其是笑起來還有倆虎牙。
湯小圓笑著爬起來,這躺的太久了,一站起來還有些頭暈,雙腿打飄直直的朝著江沅鶴的床上載去,湯小圓怕自己沒把人嚇死倒給壓死了,趕忙往一邊兒倒,結果不小心手按到了裝著糊糊的碗上,糊糊撒了,湯小圓的頭撞在了床腳上,“嘭”的一聲。
外麵的徐氏聽到了動靜,臉色一變,嚇得趕忙往江沅鶴的屋子裏跑,剛才的那一聲,她怕的是江沅鶴弄出來的,大郎身邊沒人,是不是難受的開不了口,所以才弄出聲音隻會自己。
而湯小圓顧不得頭上撞出的大包,先去扶翻倒的州碗,沒辦法吃貨眼裏食物最重要,邊扶邊歉疚的看著江沅鶴傻笑。
江沅鶴還沒來的及說話,徐氏已經奪門而入,看到的就是原本該躺在地上的屍體這會兒正站在兒子床前,聽到聲音回頭的望過來的湯小圓臉上還保持著笑容,落入徐氏眼中,則成了,女屍對自己詭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