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參見皇上,見過各位姐姐。”
沐雲杉到達雲悅閣的時候,消息靈通的宮妃們已經趕來看熱鬧了。顧熙媛,柔婕妤,蘭婕妤,寧婉媛,李婉兒,還有上次獻舞時暗送秋波的謝修媛都在這裏。
嫣芳媛則是虛弱地躺在床上,不施粉黛的小臉兒有些蒼白,歐陽錦坐在床頭陪著她。
見沐雲杉到來,嫣芳媛眸中升起強烈的恨意,李婉兒露出擔憂之色,顧熙媛清純的娃娃臉上神色淡淡,隻在看向嫣芳媛的時候流露出憂慮的神態,寧婉媛和蘭婕妤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謝修媛則是搞不清狀況,隻有柔婕妤,柔柔弱弱的,恰到好處地開口關切道:“安修媛,夜深露重,你又懷了身子,怎麼親自來了?”
沐雲杉抬眼看她,隻覺得一張柔弱到好似風一吹來便會將之吹壞的美人臉映入眼簾,她杏眼桃腮,雙唇粉粉嫩嫩,好似可口的桃子般誘人,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聲音如若黃鶯出穀,好聽極了。
“謝婕妤關心,宮裏發生這麼大的事,臣妾怎敢安睡?聽說嫣芳媛出事,臣妾便立馬隨著鄭公公趕來了。”
“安修媛究竟是自己來的還是被鄭公公請來的,這事還是讓鄭公公說比較好吧。”
每當看到沐雲杉寵辱不驚的模樣,寧婉媛便會想到那一晚在禦花園中看到她和逍遙王兩人單獨相處的場景,她的心便會嫉妒的發狂。
淡淡睨寧婉媛一眼,清楚看到她眸底的嫉妒與幸災樂禍,心底一寒,沐雲杉卻並不發作,隻低聲應道:“寧婉媛說的是。”
嫣芳媛低低啜泣著,忍不住悲從中來:“安修媛,你我無冤無仇,我也從來沒有害過你,你為何屢次不肯放過我呢?”
沐雲杉眸光掠過歐陽錦麵無表情的臉,見他沒有為自己說話的意思,不禁在心中低低歎了口氣,口中答道:“嫣芳媛此話從何說起,上一次的事情已經證實了不是雲杉所為,而這一次,在沒有明確的證據之前,還請芳媛慎言,芳媛懷著龍種不假,雲杉肚子裏麵的也不是雲杉自己一個人的孩子。”
歐陽錦一直漠然的神色終於動容,嫣芳媛還想說些什麼,卻聽歐陽錦冷聲道:“夠了,先聽聽鄭忠海是怎麼說的吧。”
聽到歐陽錦叫自己的名字,鄭忠海命人將那些盛滿香料的瓶瓶罐罐端上來,恭敬道:“皇上,這些是都是從思惠軒找出來的香料和精油。”
歐陽錦鳳眸一沉,對宮中這等肮髒齷齪的下作事情厭煩極了,偏偏,這兩次的事情都涉及到有孕宮妃,他心下惱怒卻也充滿擔憂,害怕孩子不能平安出世,因此處理起來格外小心。
“宣禦醫。”
冷冷開口,他目光在沐雲杉身上來回掃視,好似要將她看個通透。
“皇上,臣妾敢以性命擔保此事定然不是安姐姐做的,你一定要相信她!”
兩次見證歐陽錦對沐雲杉的不信任,李婉兒心中憤怒,可人微言輕,除了下跪求情外什麼也做不了。
“李妹妹,你向來與安修媛交好,願意相信她也是正常的,隻是,事關皇嗣,你難道要因為自己一個人的感情而讓皇脈受到威脅麼?”
寧婉媛一麵搖著美人扇,一麵涼涼開口。蘭婕妤破天荒的與她站在了同一戰線上,附和道:“就是,李妹妹還是起來吧,萬一最後證明真是安修媛謀害皇嗣,你可是也要吃不完兜著走的!”
李婉兒恨恨瞪了兩人一眼,張口便想頂回去,沐雲杉眼疾口快打斷了她為出口的話:“婉兒妹妹,公道自在人心,口舌之爭最是無益。”
李婉兒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卻聽話地不再言語。
見幾個女人之間的戰爭終於平息,年邁的劉禦醫這才哆嗦著上前將那些瓶瓶罐罐拿起放到鼻尖仔細辨認。
屋內之人的目光無一不集中在禦醫身上,含義不同的目光中卻傳達著同樣的急切。
顧熙媛自始至終沒有說話,隻靜靜觀察著沐雲杉的一舉一動,見沐雲杉似乎一點兒也不焦躁的模樣,她黛眉不易察覺地挑了挑,眸中冷光一閃而逝。
沐雲杉,本宮倒要看看,這一局你如何破解!
“皇上,”
良久後,禦醫終於停止了動作,恭敬稟報道:“微臣仔細檢查了,這些不過是尋常的香料與精油,並無不妥,也不會對胎兒造成不良影響。而且,其中沒有依蘭香的氣味兒,也沒有類似的可以助情的東西。”
歐陽錦表情有一霎那的錯愕,他分明記得上次在思惠軒中聞到了相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