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走到門口的楊墨忽然想起來什麼事情一般停住了身形,再次折回來對著沐雲杉道:“主子來了消息,說他會考慮你的建議,但你要拿出誠意來讓他相信你真的會盡心盡力,也要證明你有能力讓歐陽錦死在你手裏。”
挑挑眉,沐雲杉收起了玩笑的心,問道:“你家主子希望我怎麼證明?”
說起正事,楊墨俊白的臉上恢複了正常顏色,星眸看向緊閉的窗子,他冷聲道:“婉媛跟了狗皇帝這麼久,應該聽說過從前他們為了權利不擇手段的事情。”
想起主子每當想起往事的時候那神傷的模樣,楊墨的眸子眸子便是一寒,麵無表情道:“當年那妖後為了讓歐陽錦登上皇位,不斷殘骸宮中皇子,若不是我家主子的母妃位分低微,而主子又成熟懂事,一早就學會了隱藏實力,怕是現在也和那些死去的皇子一樣了。”
這些事情沐雲杉早有耳聞,雖然這都屬於皇家秘辛,可誰讓她有一個對當時的皇後癡迷的不可自拔的父親呢?
因為爹爹關注那個女人,所以娘親便也一同關注,久而久之,沐雲杉也就對宮中那些齷齪的勾當有所了解了。
太後還是皇後之時,手段之狠辣比現在的沐雲杉更勝一籌,又因為宮中沒有可以跟她抗衡的勢力,所以她便為所欲為,殘害了不少皇子。
四皇子歐陽宇的生母崔修媛雖然位分低微,卻生性善良,見慣了那些為了權力地位偽裝乖巧的先皇對其一見傾心,並且寵愛有加,這曾經一度引起了皇後的嫉妒。
這崔修媛也算聰明,知道皇後不能容忍任何可能威脅到歐陽錦地位的人存在,便在剩下了歐陽宇的第三年自毀容顏,帶著歐陽宇搬到了偏遠的宮殿。
也因此,皇後一黨才暫時忘記了這個身份卑微的修媛所生的皇子,歐陽宇也保住了性命。
先皇死後,歐陽錦在皇後一黨和他自己的努力下順利上位,並在上位之初采取雷霆手段,將皇室中對他有威脅的人殺的殺,關的關,貶的貶。
歐陽宇一早就收到了風聲,先皇一死,他便逃往了封地,卻因為形勢危急沒能帶走崔修媛。直到此時,已經成為後宮真正主人的太後才想起來當年崔修媛對自己的威脅。
太後本想殺了崔修媛,可歐陽宇的封地在他的治理下越來越強大,太後和歐陽錦都擔心崔修媛一死會引來歐陽宇的瘋狂報複,因此隻能將其軟禁。
然而,一年後崔修媛還是鬱鬱而死。
想到這裏,沐雲杉歎了口氣,幽幽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殺了太後?”
楊墨讚賞地看她一眼,沉聲道:“在這件事上,楊墨聽從婉媛的指示。 ”
待到楊墨走後,沐雲杉靠在床頭陷入了沉思。
刺殺太後非同小可,一旦東窗事發,不管她對皇家有多麼大的恩德,都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太後……
想到那個雍容華貴的身影,沐雲杉便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小時候,母親日日站在庭院之中等待爹爹歸來,可是爹爹卻在為了那個女人的事情綢繆計算,一直冷落著母親到他們死亡的那一刻。
現在想想,毀在歐陽錦母子手上的何止是沐家那些無辜的冤魂,母親半生的幸福也完全斷送在了他們的手上,他們母子欠她的,何止一點點……
“好,我答應你!”
聞言,楊墨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寂靜的房間裏,隻有沐雲杉一個人在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做。
三日後,久不出房門的沐雲杉破天荒帶著沐言和藍衣走出了思惠軒,三人來到了禦花園,一直走到夜來香怒放的禦花園深處才停下了腳步。
沐雲杉頭上帶著一個薄紗所做的鬥笠,將她的臉完全遮蓋了,人們的視線若是停留在她的身上,隻能看到她美麗的輪廓,卻看不見她薄紗覆蓋之下的真容。
夏風陣陣,風兒調皮地都弄著鬥笠之上的薄紗,紗質的料子沒有抵抗能力地隨著微風的吹動而在沐雲杉臉上輕輕親吻著,露出她下頜之上的膩白肌膚來。
“小姐,這裏的夜來香開的可真好,不如我們命人往思惠軒搬上兩盆吧?”
沐言蹲在一株開的最好的夜來香前,深深吸了一口那濃鬱的香氣,陶醉道:“這夜來香白天都這麼香了,到了夜間肯定味道更加濃鬱,小姐你最近總是睡不好,若是搬回幾盆去放在屋裏,晚上聞著這麼香甜的味道,一定能夠香甜入睡。”
聞言,沐雲杉意動地猶豫了片刻,卻搖頭道:“我無妨,不過聽說最近太後身體不太好,每日都失眠。她老人家是最喜歡夜來香的了,若是在長壽宮放上幾盆夜來香,晚上她聞著她喜歡的花香,也許真能睡好。”
“這樣啊……”
沐言想了想,道:“既然這樣,那等會兒我讓小莫子給太後搬幾盆去,他以前是專門管花草的,一定知道哪些長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