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見狀,憂慮道:“小姐,萬一那榮陽王真的逼迫你和他成親可怎麼是好?”
看來,魅力太大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小姐剛從皇宮那個虎、穴出來,卻又入了榮陽王的狼窩,難道她們今後要將戰場轉移到榮陽王的後宅之中,繼續和一群爭風吃醋的女人鬥個你死我活?“
沐雲杉抿著粉唇,水眸中染上了薄怒。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同時分析著那歐陽宇的動機,可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打死她她都不相信那人是因為看上了她所以會提議讓她當什麼側妃,先不說她是個剛剛逃出來宮妃,就是她沒有背景這一條就可以讓歐陽宇絕了心思。
可是,究竟是為什麼?
思來想去想不出結果,沐雲杉所幸搖搖頭不再多想。水眸看向窗外高高的太陽,她思慮片刻,對著沐言和藍衣吩咐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們要隨時做好準備離開這裏。”
兩個丫頭對望一眼,應了一聲便轉頭去收拾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三人這番並不是出來遊山玩水的,根本沒有行李,也就隻有身上的幾件首飾和一些碎銀比較值錢而已。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害怕再碰上榮陽王,沐雲杉一直沒出過小院兒,隻在小院裏賞賞花,看看書,同時等待著楊墨到來與他道別。
這一日清晨,她正閑極無聊地給一盆玉蘭澆水,忽聽兩個路過她小院兒門口的丫頭議論道:“唉,你聽說了嗎?咱們的楊墨公子快要成親了!”
“可不是嘛,據說女方是個富商的女兒,雖然隻是個商人的女兒,可好在家財萬貫,身世清白,長得也很漂亮。”
“你也聽說了啊,我告訴哦,可不止這些。據說那小姐非常溫柔善良,而且喜歡楊墨公子很久了。據說婚期定在這個月的二十八,也沒幾天了,以後我們就再也不能偷看帥氣的楊墨公子了,唉……”
兩個丫頭的聲音越來遠,直到再也聽不到她們的聲音了,沐雲杉才抬起頭來。
楊墨要成親了?
黛眉蹙了蹙,沐雲杉的心情有些複雜。
那個嘴巴惡毒,整日裏冷冰冰的不會說一句好聽的話的男人要成親了,她除了祝福以外,竟然還感到了淡淡的哀傷。
在這外麵的世界,她誰也不認識,所相熟的也隻有楊墨而已,若是他有了家室,今後他們之間恐怕也就遠了。
低低歎了一聲,她也沒興致再澆花,放下水壺便回了屋。
沐言在研究一本醫術,藍衣則是在繡一條手帕,兩人的唇角都掛著閑適的笑意。雖然遠離了富貴的宮廷,她們沒辦法再像在宮中那般對人頤指氣使,可這裏的安逸閑適卻不是那吃人的皇宮可以比的。
想到從這裏離開以後,她們三個弱女子便要自力更生,沐雲杉的心便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受,是茫然,是緊張,也有淡淡的期待和雀躍。
“將我們在宮裏帶出來的東西收拾一下吧,我去向榮陽王告別,然後我們就離開這裏。”
聽了她的聲音,兩個丫頭一愣,而後忙不迭地點頭,很快便手腳利索地收拾好了該拿的東西。
當沐雲杉在兩個灰衣侍衛的帶領下出現在歐陽宇麵前時,歐陽宇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問道:“安婉媛找本王,可是想通了?”
他狹長的眸子依舊沒有半分情愫,可說的卻異常認真,仿佛對於沐雲杉她勢在必得一般。
沐雲杉直視著他的眸子,同樣認真道:“雖然雲杉不知王爺為何執意要雲杉入您的府邸,不過雲杉可以明確地告訴王爺,雲杉不願意。
今日雲杉來是跟王爺辭行的,我們主仆三人要離開這裏另謀生路,還請王爺成全。”
眉峰挑了挑,歐陽宇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仿佛她是什麼珍稀的物種一般:“本王很好奇,如今沐家已倒,你又是個被歐陽錦下了處死令的人,出了我這裏你要怎麼生活?”
沐雲杉禮貌而疏離地一笑,淡淡道:“這就不勞王爺操心了,自己選擇的路,就算跪著也要走完,雲杉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出去,自然會想辦法讓我們三個人都活下去。”
若有所思地看了沐雲杉堅定的小臉兒一眼,歐陽宇忽然道:“你要走,該不會是因為聽到楊墨要成親的消息吧?”
愣了愣,沐雲杉粉唇抿了抿,水眸一轉,而後勾起粉唇笑道:“不管是與不是,雲杉能離開這裏,離楊墨將軍遠遠的,不正是王爺所希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