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麵色冰冷,寒聲道:“你們所為何事,為何無故闖入我修煉之所?”
上百人將林暮團團圍住,單行拱手笑道:“冒昧叨擾,還請恕罪。在下初臨此地,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
單行不退反進,不但沒有回答林暮所問,反而主動問起林暮。
一瞬間主客易位,形勢開始向單行傾斜。
林暮麵色一變,隨即道:“你這人好生無禮,明明是我先問你,你反倒問起我來。”
單行麵帶微笑道:“你的問題說起來很好回答,也很不好回答。不若你先回答我三個問題,若你如實訴說,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林暮掃視一眼四周的修者,心中一凜,麵上卻裝作無奈道:“那你問吧,隻有三個問題,超出之外,我絕不回答。”他語氣一下變得堅硬。
單行笑道:“隻有三個,絕不多問。第一,這裏之前的妖獸都去往何處了?”
“都已被我殺死。”林暮冷聲道。
單行麵色一滯,上下打量一番林暮,他之前以為自己看走眼,但他再三打量之後,仍舊確信,林暮不過是築基初期修為,倒是一身法器,看起來都不差,有兩件都似乎是上品法器,那件五色圓環看似是中品法器,又似上品法器,他也無法確定。
“你既然答應回答我三個問題,就不要說謊。”單行譏諷道。
他神色間滿是鄙夷,意思是,你一個築基初期修者,能殺死數百隻一級妖獸?開玩笑吧。
林暮一陣氣憤,滿麵怒火道:“我為何要騙你,言盡於此,愛信不信。”
單行看林暮一臉憤怒,不像作假,神色猛然凝重三分,隨即笑道:“姑且算是吧,第二個問題,此地共有幾人居住?”
“僅我一人。”林暮回答更為簡潔。
單行回身望著並排而立的四間木屋,笑問道:“那為何此處共有四間房屋?”
林暮反問道:“這就是你的第三個問題麼?”
單行麵色一變,笑道:“當然不算。”回頭對身邊一位靈寂期長老遞個眼色,這位長老立即心領神會,飛到四間木屋之前,挨個推門查看一番,旋即飛回,在單行耳邊輕聲道:“的確沒人。”
單行神色一喜,看來這年輕人並未說謊,若真是如此,那他豈不是可以……
“第三個問題。”單行麵上笑容猛然消失,厲聲問道:“你之前是否殺過我門中兩位弟子?”
林暮麵色不變,冷冰冰道:“沒有。”
麵上雖陰沉似水,林暮心思卻迅速轉動,對麵這人既然如此說,顯然是想無故挑釁。
來者不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果不其然,單行冷笑一聲:“你還敢狡辯,前幾月,我門下共有三位弟子到你這裏,結果兩人命喪你手,我如何能輕易饒你?從良何在?”
從良雙腿一軟,忙走上前來,恭聲道:“掌門有何吩咐?”
單行冷聲道:“你且仔細看看,上次殺死方雲和史騰之人,是否就是眼前這人?”
從良望一眼單行,見掌門麵上一臉怒色,神威難擋,忙轉過身來,胡亂看一眼林暮,恨聲道:“的確是此人無疑,方雲師弟和史騰師兄,正是命喪他手,化成灰我都認得他。”
單行點點頭,讚許地看一眼從良,這個回答令他非常滿意。
他不過是想找一個理由,一個開戰的理由而已。
這處三品洞天福地,竟然被眼前這位築基初期修者占據,自己整個門派卻隻擁有一座二品洞天福地,這顯然說不過去。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將這位修者滅殺掉,搶過這座三品洞天福地。
單行轉頭望向林暮,眼中似要噴出火來:“血債血償,你一下殺死我門中兩位弟子,今日我就要取你性命,給我門下弟子一個交代。”
林暮早已猜到這個結果,麵上閃過一絲鄙夷,譏諷道:“我早知你不是善類,無非是想強行奪去我的洞天福地,既然如此,你人數眾多,又何必要大費周章,哄我回答你三個問題,然後又費盡心思,讓你門下弟子編出謊話,誣賴與我,不就是想名正言順奪取我的洞天福地而已。你這樣的人,心機狠毒而又虛偽透頂,實在不配為人,更不配做一派掌門!”
林暮當著無又劍門上百位弟子的麵,痛罵單行,心中酣暢淋漓。
周圍弟子麵色皆是一陣通紅,也不知是因為羞愧,還是因為掌門受辱,氣憤所致。
單行望著麵前淡定自若,譏笑與他的林暮,麵上突然閃過一絲訝異。
這個時刻,他竟然沒有逃跑,沒有驚慌,還能嬉笑怒罵,實在匪夷所思。
難道他有什麼依仗不成?難道那數百隻妖獸真是他一人所殺?
一連兩個疑問在單行腦中閃過,讓他心中一陣不安。
這人到底實力如何?這是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若他真的隱藏某種底牌,雖說自己有十成把握將他滅殺,但恐怕也要損失不少門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