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雖心不願在這,卻不敢將人單狐丟這,“二表姑娘,這怎麼行?太夫人派了奴婢們過來就是服侍二表姑娘的,這事萬萬使不得。”
“媽媽放心,回去隻和伯祖母說了是我的意思,伯祖母定不會怪你,何況離伯祖母的生辰沒有幾天了,正是需要人的時候,王媽媽一直管著伯祖母外院的事情,沒了你到時怕也忙不開,我住在這寺廟裏,寺廟定會護我周全,媽媽隻管放心去吧。”
前後斟酌一番,王媽媽見可行,這才又推了幾次,做一副為難的應下了,隻是欲要留下那四個丫頭和兩個護院,被元娘也以清修為由拒絕了。
人一走,蘭梅才笑出聲,“奴婢擔心死了,以為到了這裏還要受她們管製呢。”
元娘到問起另一件事,“走時讓你送過去的鞋樣,大小姐看了之後說了什麼?”
定下要來寺廟之後,元娘連夜畫了幾個鞋樣,至於那鞋樣眾人看到後的反應,她還真的很期待呢。
蘭梅才呀了一聲,“奴婢到是把這事忘記了,去時見夏日姐姐也正好在大小姐那裏,原來是太夫人喜歡那鞋子,讓大小姐抽空再做幾雙,說要送侯府的老夫人呢。”
元娘聽了微呀,果然把她們姐妹接來不單單是拜壽這麼簡單,看來太夫人早就做好打算了,不過到了中了卓惜玉的心思。
若尋得侯府這樣一門親事,那也該是她的造化了,隻是堂堂侯府真的娶一個孤女,那這門親事怕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不然門第觀念就第一個過不去。
寺廟的生活很簡單,也很單一。
元娘每天早起,先拿著經書做早課,然後才用早飯,其它的時間練練字,用過午飯後小憩一會兒,起來後又是看經書,隻有晚飯後,才到竹林裏散散步。
開始的幾天蘭梅還能堅持住,待把寺廟裏混熟悉了,就到後廚房去,偷空的時候做些點心,到與廚房的大師傅先混熟了。
這天蘭梅又去做點心,元娘隻得自己到竹林裏散步,因為竹園裏隻住進她一戶,到也清靜,所以元娘也沒有規矩,在竹林深處的小溪旁直接退了鞋襪就將腳放到了水裏。
已臨近深秋,剛開始放進的一刹那,隻覺得刺骨的涼,慢慢適應了,才會覺得舒服和詫異。
元娘睜著眼睛,腳泡在水裏,一邊哼起了小曲,“河裏有隻蛤蟆叫,叫的大姐心裏鬧,抓了幾隻下酒喝,咕呱全跑了。”
一陣清咳聲打斷了元娘的美好時光,她忙睜開眼睛,隻見溪水對岸站著一男子,身才高大,背對著夕陽,讓人看不清模樣,可那雙如黑暗裏明珠而又讓人深陷拔不出來的眸子,讓人隻看了一眼,便一生難忘。
“哪裏來的登徒子?”元娘抽腳出水,動作利落的套襪穿鞋。
麵對她的指責,對岸的男子良久隻回了一陣輕咳,不過那黑眸散出來的光,意讓元娘渾身不由得一冷,好個犀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