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怔了下,淡笑道:“不了,我沒臉見他。”
“郡主……”我拉住她的手。
她略笑一聲:“娘娘不必如此,我還得過關雎宮去的。皇後娘娘說,上回送皇上的穗子皇上不慎弄壞了,她想再編一根,倒是忘了怎麼編了。”
那穗子……嗬,元承灝不是給了我麼?我倒是不想,他還如此騙皇後。
隻是,一聽芷楹郡主說是要去關雎宮教皇後怎麼編穗子,心頭的氣不打一處來。芷楹郡主是不知道實情,我也不會告訴她,免得她孤身一人,又做出些犯傻的事情來。可,聽聞皇後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宣她入宮來,我……我著實難以接受。
“娘娘怎麼了?”她皺眉看著我。
我沉了臉道:“郡主可別和皇後娘娘走得太近了。”
她反握著我的手,寬慰道:“我知道娘娘因為你姐姐的事情對皇後娘娘心存芥蒂,我也隻是去教她編條穗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岐陽生前站在那一邊,楹兒此刻,也站在哪一邊。”
她的話,讓我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下來。
為了安歧陽,她處處想方設法保護我和姐姐,可我卻不能告訴她凶手其實是皇後!
“娘娘……”她握了帕子替我拭去眼角的淚,哽咽道,“我再堅強,可也經不起她人流淚。我們,不提他。”
就算不提,也是誰都忘不了。
吸了口氣道:“郡主還是回去吧,你帶著雪球在宮裏,也不方便。皇後娘娘知道了,就是太皇太後知道了,屆時,還得連累錢公公。”
她聽了,也覺得有理。若是將雪球寄放在我宮裏,她不想見元承灝,一會兒也勢必不方便回來拿。
我又道:“上回皇上那穗子,本宮倒是瞧了幾眼的,相信也還記得住是怎麼編的,不如,本宮去教了皇後娘娘也一樣。”我就是不想她過關雎宮去。
她遲疑了下,終是點了頭。
送了她出去,阿蠻才進來,我命她取了元承灝給我的穗子出來。她隻瞧了一眼,便開口:“這不是郡主送給少爺的穗子麼?”她頓了下,又搖頭,“可,顏色不對。”
“這是皇後編的。”我淡淡地說著,“阿蠻,你知道怎麼編麼?”
一聽是皇後編的,阿蠻的眸中分明有了恨意,半晌,才開口:“郡主那時候送了條給少爺,少爺還誇她編的好看,阿蠻特意多看了幾眼,倒是也知道。”
我點了頭:“那你畫下來。”
她也不問為何,隻轉身下去了。
這一日,元承灝來的時候已經很晚。
他一進門,便開口:“聽聞太皇太後今晚要朕過關雎宮去,你應了?”
我倒是不曾想他竟連這個都知道了,奉了茶給他,輕聲開口:“皇上既是知道,怎的還往臣妾這裏來?”
他也不答,隻問:“朕沒應,你憑什麼應了?”音量微微加重了。
他不接,我將茶杯擱在他的麵前,好笑地看著他:“那皇上倒是說說,臣妾憑什麼不應?那可是太皇太後,臣妾算什麼呀。”
他一把將我拉入懷中:“你算什麼?你是朕的寵妃!”
我吃了一驚,又笑道:“這是臣妾宮裏呢,皇上還裝給誰看呢。”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咬咬牙開口:“朕需要裝給誰看?朕就做給你看!”說著,欺身下來,猛地堵住我的嘴。
撐圓了雙目瞧著他,前幾日傷勢重,他倒是乖。如今傷才好一點,他又不安分了。
有些粗魯地吻著我,靈舌似乎更加有力了,遊刃有餘地遊走在我的唇齒之間。呼吸急促起來,我本能地抓緊了他的龍袍。
繡滿蟠龍的衣服,較之一般的服裝稍硬一些,擰得讓我覺得十指微微的疼。
他真過分了,薄唇離了我的唇,親吻至我的頸項間。
“嗯……”忍不住哼出聲來,那密集如雨點的吻,似乎是撩起了我渾身的欲火。我有些驚恐地看著麵前的男子,他的嘴角帶著笑,故意不看我,修長的手指已經挑開我的扣子,那柔軟的薄唇從我的頸項移至鎖骨。
“皇上……”抬手,他卻抓住了我的手,將我的手反剪至我的後背,戲謔地笑:“叫朕做什麼?朕什麼都沒做。”
他什麼都不做,可,他吻了我……
這種感覺,我說不出來,就是……就是……
“不舒服?”他低了頭又問。
本能地點了頭,隻一瞬,又搖頭。
他突然笑起來,我一怔,才似乎回想起方才的事情來。說不出來的不舒服,又不像是不舒服,我著實說不清楚。
他直起了身子,呼吸亦是有些沉重。我瞧見,他的臉頰紅紅的,這樣的元承灝,竟讓我覺得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