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神,點了頭道:“就是不知郡主心中怎麼想的。”
雲眉歎息道:“郡主和表少爺原本也是好多的一對。”她頓了下,見阿蠻的臉色有些不好,忙轉了口道,“對了,如今雖已入春,早晚溫差大,娘娘可得小心著點。”
我笑著:“有阿蠻在,管得本宮可緊了。”
她聽了,才放心。
在桌邊坐了,我忍不住問她:“雲眉,這次的事情真的隻是因為滑了一跤那麼簡單麼?”
她的神色有些躲閃,卻依舊隻點頭:“是啊,蘇大人回宮的時候,該是都說了的。”
蘇太醫是說了,可是我不信。又問:“溫顏玉……沒有做什麼?”
雲眉忙搖頭:“娘娘糊塗了?她可還懷著孩子,如何會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她的一句話,倒是叫我愣了。
也是的,若是有身孕的是雲眉而不是溫顏玉,那麼此事就好解釋了。可偏偏,倒了過來。
想了想,終是開口:“最近她和賢妃走得近,賢妃素來心思多,你可得當心著點。”
雲眉聽了,卻是擔憂地朝我道:“我有什麼關係的,倒是娘娘在宮裏,才要當心點。娘娘不必擔心著雲眉,雲眉一切都好。”
知道她是不想我擔心,所以才說都好。其實不好,我也知道。
偌大一個將軍府,其實就是一個皇宮的縮影,我又怎麼會不了解?
在雲眉的房內又坐了會兒,才與阿蠻回了宮。
這件事,也隻是開春的一道極小的波瀾。蘇太醫又再去將軍府走了幾趟,說是二位夫人的身子都無恙了。其實是聽聞雲眉無恙我才真正放心。
三月十六,這一日,風和日麗。
元承灝下了朝,便聽聞他過馬場去,到底還是帶上了帝姬。
柏侯煜與芷楹郡主也去了。
我正坐在窗邊獨自下著棋,見阿蠻進來道:“娘娘,姚妃娘娘來了。”
抬眸,見女子已經進門,我起了身問她:“怎的姐姐沒過馬場去麼?”帝姬去了,她是帝姬的母妃,怎會不跟著去?
她笑著上前道:“正要去呢。隻是本宮也不會騎馬,一會兒過去呆坐著豈不無趣?就想著,來妹妹這裏看看,若是妹妹得了空,不如跟本宮一道過去瞧瞧。”
我倒是驚訝了,忙道:“本宮去,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不過是去坐坐罷了。”
她再三說著,我也不好意思,隻得跟著她出去。
與她一道坐了轎子出去。馬場上已經很熱鬧了,侍衛們將整個馬場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遠遠地瞧見元承灝帶著帝姬從前麵一處空曠地馳騁而過。
隔了很遠呢,還能聽見帝姬如銀鈴般的笑聲。
她抬眸的時候,瞧見了這邊的姚妃,揮舞著小手叫:“母妃!母妃快看!玉兒會騎馬了哦!”
元承灝隨之回眸,瞧見我們,嘴角牽出一抹笑。
落了座,有宮女上來倒茶,姚妃笑道:“玉兒真開心,本宮見了,也高興。”才說著,見柏侯煜與芷楹郡主從遠處騎馬而過,姚妃略怔了怔,又笑言,“如今,可真是什麼都好了。”
我看著柏侯煜與芷楹郡主,知道姚妃指的是什麼,抿唇而笑。輕呷了一口茶,見楊將軍過來,姚妃笑著開口:“將軍如今也什麼都好了。”
他遠遠地朝我們行了禮,隻笑著,也不說話。
“聽聞妹妹還過將軍府去看了二位夫人的。”姚妃轉向我。
我點了頭:“雲眉是本宮的侍女,本宮心裏記掛著。”
她飲了口茶,才言:“有些話,本宮不知該不該說的。”
“姐姐但說無妨。”其實,我知道她想說什麼。
她依舊是遲疑了下,才開口:“那溫夫人……養好了身子又和賢妃走得近了。”
我抿著唇:“賢妃娘娘是皇上定下的皇貴妃,她當然要巴結的。”
姚妃一笑,也不再言語。
二人說了會兒話,聽得帝姬的聲音傳來。
回眸,見那小人兒飛快地朝我們跑來,整張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姚妃忙起身,掏出帕子擦擦她額角的汗,笑道:“瞧你,跑得這般急作何?”
帝姬喘著氣:“嗬嗬,父皇帶著玉兒跑得好快!母妃也帶著玉兒出去跑一圈可好?”
姚妃拉她近身,低聲道:“看你滿頭大汗的,還想著去跑?不過來歇歇?”
帝姬卻是興奮得不行,抱著她撒嬌:“母妃也帶玉兒出去跑一圈,可好?父皇說,母妃跑得比父皇快。母妃,快來。”她拉著姚妃便要走。
我皺了眉,聽得男子的聲音傳來:“那便去跑一圈,也沒什麼。”
姚妃這才笑著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