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理他,那是我的孩子呢,我自然心疼著。
我隻道:“日後等肚子大了,瞞也瞞不住的。”
他不覺大笑起來:“朕的孩子,有何瞞不瞞的?”將我的身子扳過去,他又笑著,“生個與朕一般的皇子便好,可別像你。”
“像臣妾怎麼了?”
“像你……咳。”他低咳了一聲,“一個就夠了,再來一個,朕怕真的會被你們氣死。”他說著,抬手拍拍胸口,略皺了眉。
我氣結,看著他,又不免好笑。
“臣妾若是給皇上生個帝姬,您會生氣麼?”抬眸看著,這,是我一直想問的。
凝眸瞧著我,他終是開口:“朕沒什麼好生氣的。隻是朕,不希望你聲帝姬。”
“為何?”
他低笑著:“朕要給賢妃封皇貴妃了,你若生帝姬,朕封你什麼好?”
他的話,倒是叫我怔住了,莫不是我生了皇子,他能給我冊後麼?那還說什麼等他三年的話來。
才欲開口,忽聽得外頭常公公急聲道:“皇上,將軍府出事了!太皇太後說楊將軍叛變,已經叫人拿下了他!”
元承灝猛地起了身,厲聲道:“你說什麼?”
常公公擦了把汗:“皇上快去看看吧,太皇太後還派了錢公公特意來告訴皇上此事的。”
他隻怔了片刻,才猛地起身出去。
我亦是坐了起來,常公公已經跟著他出去。阿蠻衝進來,變了臉色:“娘娘,方才常公公說什麼?楊將軍叛變?”聽得出,她也是不信的。
起了身出去,天色已經全黑了。
阿蠻追著出來,急著開口:“娘娘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在門口停住了腳步,我即便想出去,也不知該往哪裏去的。楊將軍出事,元承灝勢必是會出宮去的,我隻是一個妃子,這種時候安能有理由跟著去?
蘅兒取了我的外衣出來,披在我的身上,小聲道:“夜裏涼,娘娘可小心別著涼了。”
她的話音才落,阿蠻忙勸著:“是啊,娘娘還是進去吧。您若不放心,奴婢出去探聽探聽消息。”
蘅兒忙道:“還是奴婢去,阿蠻姐姐就在宮裏伺候娘娘。”她說著,已經轉身出去。
阿蠻扶我進去,一麵又道:“娘娘如今有了身子,可不比從前了,凡事都的小心著些。皇上既去了將軍府,楊將軍一定會沒事的。”
我抿著唇不說話。
這事情必然是有古怪的,別說楊將軍不會叛變,即便會,如何元承灝都不知道,太皇太後卻先知道了?在床沿坐了,阿蠻給我倒了杯水,才小聲道:“娘娘您說,叛變一詞怎麼會用在楊將軍身上呢?楊將軍可是皇上的師父呢!奴婢聽說始興二年的那場戰亂,楊將軍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端過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不知怎的,我獨獨卻是想起了成王府的那個女子。
那是先帝的妃子,元承灝還說,就個本該已死之人,楊將軍將她放在成王府,若是被有心之人發現,必然是會出事的。
我還記得那時候,元承灝亦是用將此事告訴太皇太後來威脅過楊將軍的。
微微握緊了杯沿,低歎一聲,也許隻是我想得多了。若是靈闕,太皇太後又有什麼理由來說楊將軍叛變呢?即便,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夠構成那樣的罪名。
“娘娘怎麼了?”阿蠻見我不說話,擔憂地看著我。
我這才回了神,搖著頭:“沒事,隻是有些想不通罷了。”
“奴婢也想不通。”她低語著。
蘅兒隔了好一會兒才從外頭回來,說是太皇太後和皇上都過將軍府去了。她暫時也打聽不到其他。
我也沒有別的法子,隻能在馨禾宮等。
夜深了,元承灝依舊沒有回來,阿蠻勸了我休息。我自知這個時候不能勉強自己,也隻得乖乖地上床睡覺。
翌日,聽聞元承灝是快天亮邊才回來的。
隻在禦書房待了會兒便去早朝,太皇太後也回了鬱寧宮。
過鬱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的時候,聽得各宮嬪妃都竊竊私語地議論著。看來昨兒將軍府出事的消息,一早就傳開了。
賢妃端坐在一側,與棠婕妤說著話。
見我過去,她的目光朝我看來,抿唇笑道:“馨妃今日看起來不錯,本宮還以為昨夜,你會一夜未眠的。”
我看著她,聽她又言:“你和雲眉如此要好,難得聽到楊將軍出事還能按捺得住。”
坐下了,才開口:“娘娘與將軍夫人不一樣要好麼?您不一樣鎮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