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很久，我一直緊緊盯著他的唇，害怕自己聽漏了一個字。
我看見他的唇形在動了，或許是錯覺，也或許是真的，我感覺自己仿佛是看見了一個未出口的不字。
不管他要說的是什麼，我都無法聽到了，因為，我搶在他說出口之前道：“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那本書雖然已經燒了，不過內容我倒還記得。隻是，我這人記性古怪的很，隻有慢慢想，一天才能想出一些來。要想記起一整本書的內容，還是要些日子的。”
他大喜，道：“當真？”
我點點頭，道：“當真。不過，就算我以後將這本書全部記起了，你也看不見了。”
他奇怪道：“為何？”
我低著頭道：“因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啊。我又不能做你的徒弟，以後再也不會來這裏下棋了，你也不能到攬鳳宮來，我們再也沒有見麵的理由了。”
他訝然道：“誰說你不能做我的徒弟？”
我抬起頭，睜大了眸子望著他。“這麼說，你是答應收我為徒了？”
他笑道：“我沒有理由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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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如願以償，做了宋思賢的徒弟，每逢單日他都會來攬鳳宮教我下棋。
對於這件事，反應最大的莫過於染歌，她一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到了攬鳳宮來質問我。
“晉華，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知廉恥！”
我看著染歌憤然的模樣，感覺好笑，反問道：“我哪裏就不知廉恥了？”
“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你故意在禦花園中擺下棋局，就是為了吸引他，你是存心要從我身邊將他搶去，你就是嫉妒我有那麼好的一個師傅，所以，你才故意要搶走他！”
“嗬，真是好笑。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就憑你，也配讓我放在眼裏？”我冷眼看著她，不讓她說話，繼續又道：“再說了，就算我是存心要和你作對，存心要搶走宋思賢又如何？染歌，不要忘了，他隻是你的師傅而已，又不是你的情人，我為什麼不能搶？”
那時的我，隻圖了一時的舒暢，卻沒想到竟為自己種下了惡果，染歌當場給了我一個耳光，她說：“晉華，你等著。你從我身邊搶走的，我都會一個個地搶回來。我會讓你也嚐嚐，心愛的東西被人奪走的滋味。”
我恨恨的看著她，在心中道：心愛的東西？嗬，真是好笑，明明是你父親先奪走了我最珍愛的一切，如今的種種，不過是循環報應而已。
染歌的一巴掌，讓我對學棋更加上心了，我要讓染歌為她那一巴掌付出代價。既然她硬要說是我搶走了她的師傅，那麼我就索性真就把這罪名給坐實了，不僅要搶，還要搶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