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那個被她蠱惑的小妮搖了搖紀妃的胳膊,瞥了她一嘴說:“看傻了呀你?”
“看誰?”
“那個穿白衣服的主持人啊!你兩隻眼睛從他出場都沒離開過,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呀?”南方小女孩特有的糯米音在一臉茫然的紀妃眼前回飄,聽慣的的音質讓她深陷其裏,不想出局。
“是的吧?”
“怎麼可能?他是……”意識到自己快要露餡了,紀妃猛的刹住車,無意間瞥了眼台上,剛好街舞開始了。她衝那個小女孩指指台上,示意要她看。
其實紀妃是不喜歡街舞的,總覺得那些跳街舞的男孩子女孩子都是些不正經混生活的人群,人人都喜歡愛屋及烏,她卻恰恰相反,因為不喜歡不正經的頹廢的人,所以連帶著那些新興的東西也會討厭。
隻是,這個社會上每天就是能夠充滿那些讓人想不到的意外,宛若清晨海岸接近天偶的地方次次出現的那片片霞光,在被昏暗掩埋的廢墟裏給你不一樣的視覺,還有不一樣的內心震懾力。舞台上那個穿著黑白T恤渾身上下宛若是在用生命舞動的陳晨,在今晚他的身上紀妃看到了那股不經意運動的力量,在舞台特有燈光的魅惑裏,大膽的呼吸著,歡笑著,亢奮著。
這樣的他讓她覺得陌生,可她心裏又止不住的砰然響動。也是啊,這麼全能的哥,隔誰誰不自豪?紀妃是這樣理解自己心裏的那份砰然心動的。
街舞結束紀妃就坐不住了,從位子上站起來借著尿遁跑了,一口氣跑到後台。
後台的工作人員問她是誰,紀妃抬了抬軍訓帽子,說的趾高氣揚:“陳晨家屬!”
話音剛落,陳晨從更衣室裏出來,又是一身白色的燕尾服。那位工作人員見陳晨出來了,一臉的賊笑:“陳少,快點!你家屬……”說完一把把紀妃推到陳晨跟邊,對他眨了眨眼,曖昧嘻嘻的離開了。
見紀妃穿成這樣,陳晨也見慣不怪,扯了扯她的軍訓服說:“混進來的?”
“是啊!不混進來怎麼能發現有些人居然深藏不露?”紀妃點了點陳晨手裏的說詞,眼珠子滾輪輪的轉了幾個圈,應該是在想該怎麼算計他吧!
陳晨內心發笑把手裏的說詞放在一邊,聳了聳肩:“那又怎樣?”
“深藏不露就是對組織的欺騙,你的這種行為嚴重傷害了我的感情……”紀妃後一句還沒胡說完,就見陳晨跟前又多了個人,拍了怕陳晨的肩膀,訕訕的笑了:“怎麼了哥們?傷了你家寶貝的感情了呀?”說完就走,也不在乎陳晨聽完他的話是什麼表情。
對於剛才那位學長的調侃,陳晨不以為意,隻是盯著滿臉尷尬的紀妃笑:“然後呢?”
“所以按照國家法律,你應該賠我精神損失費!”
“幾毛?”
聽見陳晨這麼說,紀妃抓狂了,用手扒了扒帽子下麵亂作一團的頭發,她怒了:“就幾毛?就幾毛?……”
陳晨不以為意的咧嘴笑了:“我等下要上場了,你在這裏等我,等下請你吃大餐作為精神損失費可好?”
“即刻成交!”
陳晨搖著頭向光明的地方走去!紀妃咬著手指頭看著那團白白的瘦瘦的光影,絞盡腦汁的在想今晚的大餐她該點什麼。是油悶大蝦?還是宮保雞丁?
到小餐館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半靠後了,紀妃摸了摸因為沒怎麼吃東西而早已經對她義憤填膺的肚子,對著換了便裝的陳晨抱怨了句:“等你請客,肚裏的蛔蟲都餓死了!”
“想不到我還有殺蟲這一功能!”
“我要吃蝦!”肚子又叫了一聲,紀妃也不再理會陳晨的玩笑話,拿起菜單就找蝦。
陳晨看著撇著嘴找蝦的紀妃,想起家裏的那些事情,有些失神,以至於菜都上桌了他還在對著紀妃發呆。
“妃妃,如果哪天我不告而別,你會不會想我?”
“想你有啥好處?要是想你天上能掉人民幣,那我就天天想你。”剝蝦的人頭都不抬一下,回答的很幹脆。
“想一個人和恨一個人有什麼區別?”
紀妃停下剝蝦的手看著眼前有些愣怔的陳晨,見他仍是懵懂的樣子,她撇了撇嘴繼續說:“想和恨都太耗費精力,心會很累……”
握著筷子的手一直懸在半空裏看著仍專心剝蝦的紀妃,他抿了抿唇,深思了許久,仍是沒有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