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眷,黎湛不方便多留,並且晚宴本就是為她設的,他要讓她自己試著適應這樣的場麵,以往覺得她隻要乖巧地依附自己就好,但現在他卻反悔了,如果她連基本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在這詭譎的後宮之中她隻能淪為犧牲品。
太後沒有出席,據說是身子還是不適,他應該去探望探望了--不過母後對馥笙封貴妃一事貌似有微詞,也不知是不是不願來,他還是先去看看,畢竟還有些事他想不通……
皇上一走,貴妃便最大。當然也有不將她放在眼裏的正想著怎麼算計嘲諷她。
“臣婦有一事想請教貴妃娘娘。”一華服婦人站了出來,近四十卻依舊美貌的女人,她立在中央不懼任何人的注視,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馥笙,身子筆直,高傲不已。
馥笙隱約覺得婦人的模樣有些眼熟,微思忖,看了眼妃嬪宴席的齊才人,正對上她不懷好意的笑臉。心下了然了,哦,原來是齊才人的母親。
“齊夫人請講。”馥笙保持不變的笑容。
齊夫人年輕時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兒,也是世家大族的女兒,後來嫁給了文官齊大人。她性子強勢眼裏容不得沙子,齊大人又懼內,因此齊府的姨娘十分少,府中小妾的子嗣更是少的可憐。她強勢不說,將女兒的性子也是教成了跋扈嬌縱。齊才人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寵得都沒邊兒了,一聽說宮中的宛妃一回來就將自己指給女兒的姑姑給杖斃了,當即氣得摔了東西。齊大人勸她不要在晚宴上刁難宛貴妃,被她惡狠狠地瞪了回去不敢勸。
齊夫人的性子那是一個刁鑽跋扈,她是名門出身當然不將一個僅憑美貌就迷得皇上七葷八素的平民貴妃放在眼裏。在她看來,宛貴妃與她相公府上的小妾所差無幾--都隻是模樣好,但沒什麼背景的。
“臣婦聽聞宛貴妃如今掌管後宮,本來嘛為皇上分憂解難是後宮之幸,隻是臣婦還聽聞貴妃專寵獨霸皇上不說,還打壓後宮各位娘娘,稍有不滿之處就動輒打殺--娘娘對這些傳聞有什麼解釋的嗎?”
好厲害的一張嘴!分明是記恨上宛貴妃殺了她女兒的奴才,偏偏說是傳聞所說,不過這些個大臣的妻女一向是樂於別人爭鬥她們作壁上觀的,宛貴妃雖然得寵還掌權,但與她們大多人沒什麼關係。
李家三少夫人,也就是雲柔郡主陳柔卻是挺喜歡這個宛貴妃的,想當初她能夠順利嫁給丈夫李三公子,中間也有宛貴妃的功勞,她這生最大的心願便是嫁給心上人恩愛過日子,如今因著她的身份婆婆也沒為難她,公公又是個溫和的,相公更是體貼入微。她與相公已經是京城出了名的恩愛夫妻,如何不會感激皇上對她的憐惜和貴妃的出言相助?
“齊夫人也說了是聽聞,這流言一向是當不得真的,宛貴妃性子溫婉待人禮讓,哪裏會打壓後宮妃嬪?”陳柔聲音如其名一般輕柔悅耳,她這樣說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她是在拆齊夫人的台,卻還是讓齊夫人美眸一眯,隱隱有些動氣。
她反唇相譏,“郡主嫁人後很少出門吧,百姓可不是這麼說的!”哼,一個異姓郡主,不過是皇上賞的個虛名也好意思和她唱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