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長歌肯定要生氣的,她找了那麼久的生父,結果得知早就被他找到卻藏了起來,隻怕會怪他……他現在可不敢讓長歌對他有一點的偏見噢,所以解釋清楚,將主要原因推到月父身上……
遠在山上整理草藥的月鐸突然一個噴嚏,摸了摸鼻子,他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有些納悶兒,怎麼覺得有人在念他……
長歌當然生氣了!她沒想到黎湛安排了人救出她爹卻不告訴她,瞞了這麼久!她更氣的是她那素未謀麵卻讓她心裏存了好感和依戀的爹居然做主不見她!不見就不見,你好歹傳個信兒讓她安心吧,他倒好,安心住在山上當他的神醫了!
她麵色一會青一會紅,十分精彩和可怕。黎湛苦笑,真的惹怒了啊。“你別生氣,你也知道你爹並不想和納蘭無雙糾纏,司徒耀的身份又沒有確認,天宮更是四處追捕他,這風口浪尖上,他還帶了舊疾,先躲起來避過風頭才是上策……”
“舊疾?”黎湛對長歌果然了解,這樣子說,長歌那點子吃味和不滿也沒了,隻是捕捉到黎湛話裏“舊疾”一詞,不由蹙眉,眼裏帶了擔憂,“嚴重嗎,他怎麼會帶了舊疾!?”
黎湛安撫地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當年他跌落懸崖被月蓮帶回天宮,渾身筋骨盡碎,雖然得到醫治,但天宮人怕他複原後逃跑,便沒有盡心醫治他的腿,因此落下了腿疾……好在他醫術高明,現在已經行動無礙。怕你見了擔憂,前輩才遲遲不肯與你相見。”
“我去見他。”長歌沒有多餘的話,她盼望見到那個隻有夢裏朦朧輪廓的人,她以前很希望能有娘親,現在她卻十分渴望見到那個為她甘心留在皇宮受委屈,險些沒了性命的父親。
“可是……納蘭無雙太狡猾,我們要是不見……她一定會懷疑。”黎湛料到一說出月鐸的下落,長歌就不會再坐以待斃。
隻是納蘭無雙在明,司徒耀還在暗,天宮——則是更不好說,他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把握自己能夠護住月鐸和長歌。
“哼,這還不簡單?月蓮今日不死,必定恨死了納蘭無雙,納蘭無雙心裏對月蓮又是存著打壓的心思的,她們相爭,哪還有精力應付我?至於司徒耀……嗬嗬,我相信我那個魅力無邊的母皇足夠應付了……”長歌沉吟,而後眸子光亮一閃,有些惡劣地勾唇。
黎湛錯愕了下,這是要讓納蘭無雙一個人對抗天宮和司徒耀?長歌對納蘭無雙不至於這麼仇視吧……為了見生父這樣坑生母當真是——生平頭一回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