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為難(1 / 2)

月鐸手裏提著一隻兔子,竟是一隻耳朵耷拉下來的垂耳兔。灰絨絨的長得不是很漂亮,可是那縮成一團,睜著葡萄般的大眼睛看著長歌的呆傻模樣實在是讓長歌忍俊不禁。

想起來,鹹福宮小白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那隻會吃睡搗亂的高傲小白狐狸。

“這兔子倒是有趣,見著我也不跑,反倒傻乎乎地撞過來。”月鐸將灰兔捧在手心打量了下,然後走到長歌麵前,“長歌,你看喜不喜歡?”

因為長歌堅持說自己已經習慣並且更加喜歡“長歌”這個名字,月鐸便沒有喚她“無憂”,其實用長歌自己的話來說,她哪裏有做到真的無憂呢?這半生都在算計和被算計中活著,經曆太多生死離別,已經不求無憂,反倒“長歌”二字教她覺得貼切——長記當歌,她隻希望自己經曆這麼多後還能有長歌一曲、忘卻天涯的心情。

而月鐸總覺得自己虧欠長歌良多,缺席了長歌孩童到少女到一個成熟的女子的所有時期,而對她的印象僅停留在小時候那個嬌嬌弱弱甜美可人的小姑娘,因而大多時候都將長歌當做一個小孩子對待。比如現在。

長歌想說自己不是小孩了,但是每每對上月鐸有些討好有些小心翼翼和溫潤無比的殷切眼神時,話都咽了下去。她覺得自己當真是吃軟不吃硬,納蘭無雙的那一套她就不吃,偏偏月鐸這兒她不敢冷著不敢強硬一點點,實在是沒轍了。

“恩,喜歡。”長歌扯了扯嘴角,盡量使得自己的樣子看上去有幾分欣喜。

“那就好,爹爹也沒有什麼可送你的,這兔子就給你養著解解悶吧!”果然,她一說完,月鐸眸子瞬間就隻剩下星星點點漂亮的光芒,眼裏的笑意和喜悅都快要溢出來。將兔子送到長歌手邊,放置她手心。

灰垂耳兔很幼小,在長歌手心裏顯得十分弱小楚楚可憐,長歌不由摸了摸它的耳朵,眼裏存了真心的笑意,這麼脆弱的小家夥,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居然不怕自己,就這麼橫衝直撞。隻是她眼角餘光一掃,看到草叢中一隻年長的灰兔正看著她,準確來說是看她手裏的小灰兔,她眼神頓了頓。

“它這麼弱還是不要交給我養了——回去吧,下回別瞎跑了,回你娘親那裏去吧!”長歌蹲下,手心托著小灰兔,小灰兔看到了母灰兔,立即跑到母兔子身旁,親昵地用頭碰了碰母灰兔的臉。母灰兔伸出一條腿輕輕撫了撫小灰兔背上的毛發,然後帶著小兔子一溜煙躥沒影了。

長歌望著這一幕,靜靜地笑了下,眼神裏帶了幾分落寞和痛色。月鐸哪裏看不出她的心思,這是不想讓母灰兔與自己的孩子分開啊,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兒其實隻是麵上冷了些,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我隻是想起了我那個未謀麵的孩子……”月鐸想著就說道,然而長歌卻十分坦然地看向遠處,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

她從來沒有想做一個多麼善良的人,人善被人欺,她受過這樣的教訓便不會再犯。隻是動物都能有護犢之情,她就想到自己那個孩子,若是那個孩子還活著,現在也應該和小灰兔一般弱小不諳世事,需要自己保護……本能的母性讓她動了惻隱之心,她這輩子也許真的和孩子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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