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不知道一切怎麼平息的。
身體的糾纏,還有心底的嘶喊……陡然洶湧席卷而來,她在他的吻和占有裏輾轉顛簸,他用一隻巨大的籠,將彼此圍困起來。
你是我的。
隻是我的。
**深處,他在她耳邊反複低喊著這兩句話,八個字。
她想回應他,口中發不出聲音,心亦然。
不敢抱緊他,因為巨怕著沉淪後的荒涼和無助,心中隱約浮現的是那樣悲傷的感觸:他們會彼此傷害。
他的驕傲不允許她心裏有另外一個人的痕跡,而她的執念卻無法讓她的心將那個位置騰空。
她以為他能懂,衛在她心裏,也許就像江宛心之於他一樣的存在,初愛,太容易深得銘心刻骨。
可她卻發現,他與她都是自私,容不下對方眼中有絲毫的異樣,而身為女子的她,於是,就更顯得罪不可恕。
但這一切,也說明了,他們對彼此是真的動了情。
睜眼天明。
他與她都無法睡去,各自枕著心傷,靜待天亮。
同床異夢。
當清晨的第一縷晨光照進屋內時,她顫抖著,想要握住他的手,卻被他如過電般甩開。
她心中一陣糾疼,不是為他的閃躲,而是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會伸出手去尋他的。
他起身,背對著她開始穿衣。
“宛心已經是我的人,下月選個吉日,我要娶她過門。”他穿妥衣衫,轉過身來,以為會看見她忿恨痛楚的表情,卻看見她眼底的波瀾不驚,除了有些蒼白的臉色。
她點了點頭。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即便他想傷她的成分占了大半,但此話既出,她知道,他一定會那麼做。
司徒宇,我們的緣分,看來,終是太急,太淺。
“我不會把她當妾,以後她在司徒府與你不會有多少差別。”他冷硬的聲音在微暗的鬥室之內回蕩,她的神色卻越發平靜。
他臉色有說不出的陰鬱,終是轉身拂袖離開,關門的使力極大,卻泄露了他的憤怒。
像是回到了洞房花燭那夜,他們的初見,她的夫君也是這般的嫌怨和無情。
沒有如雷轟頂的震鄂,也沒有難以忍受的淒怨,她也驚異於自己此刻的平靜,情愛也許不是說收就能止,可是他讓她失去了堅守的理由。
不過,是回到了原地。
她不知道他的感情,是不是終歸淺薄,但突然明了,至少,是幼稚的。
也許,他不明白他方才的一席話,會將他們推向何種位置,可是她卻再明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