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我的初戀麥田(1 / 3)

有些陽光揉碎在頭發上,不遠處是一片欣然的綠,穿著棉布白襯衫的董城低下頭傾聽麥浪起伏的聲音,然後抬起頭微笑,陽光落滿他的笑容。

那麼透明純粹的表情,看不到關於青春的任何傷痛。我好像隻在董城的臉上看到過這樣讓人覺得舒服的表情。

“蘇然澈,你下來,不要偷懶。”才表揚他呢,董城就開始唧唧歪歪。

“誰偷懶了?誰誰?”我躺在柔軟的麥剁上,銜著草葉,曬著太陽,連翻個身都嫌費力氣。

董城無奈的笑笑,一個人在綠色的麥田中錄下那些自然的聲音。

我知道董城是拿我沒有辦法的,因為他放任我已經成了習慣。

“起來了,懶丫頭!”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夕陽西沉,已近黃昏。

“你都錄完啦?”我站在一邊看董城收拾東西。我和他都是校廣播站的成員,負責一個叫“自然之聲”的小欄目,每期都會到戶外去錄一段大自然的聲音作為節目的背景音樂。不過,我通常都是乎乎大睡的那個。

董城近乎寵溺又無可奈何的揉亂我的頭發,說:“不然你以為呢。”

我嘿嘿笑著,跳上他的單車。

董城載著我騎在窄窄的田埂上,我輕輕哼著歌。青草的葉尖擦過我光滑的小腿,空氣裏有不知名的花朵芬芳的氣味。

我偷看董城瘦削的背影,歌聲愈加快樂。

我喜歡董城,那麼那麼的喜歡,時間長達十五年零三個月又四天。是的,你猜的沒錯,當我還是個連路都走不穩的小丫頭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董城了。這事聽起來有點荒謬,不過我以我的人格保證它的真實性。

十五年前,當我渾身髒兮兮的趴在院子裏的草叢中逮小蚯蚓時,董城就出現了。才三歲半的董城就已經顯露王子的潛質。他穿著白色的襯衣,胸口別著一塊花仙子的小手帕,手裏拿著一塊對他來說很巨大的德芙……我的口水當時就很不聽話的“飛流直下三千尺”。

蚯蚓被我丟到腦後,我邁著我香腸似的小肥腿屁顛屁顛的“撲”上去,把董城壓在身下,嘴巴啃在他的纖纖玉手上……的德芙上。―.―///

據說董城就是那次被我重達15公斤的體重壓的腦震蕩了,所以日後才和我當了十幾年的死黨。

後來問起董城,他已經完全不記得小時候的事,隻記得從他記事起,隔壁就有一個嬰兒肥的厲害的小姑娘總是死盯著他手裏的食物……

“去死!我哪有那樣!”我聽聞後很不爽的揣董城,可他嗬嗬笑著很輕鬆就躲過了。

董城和我家隻隔了一道矮矮的籬笆,我常以壓死數朵牽牛花的代價爬過去和董城“相會”。然後從小就身單力薄的董城會淚眼汪汪的把家裏的好吃都通通端上來孝敬我。

“你以後被人欺負就報我的名哦……我蘇然澈會罩你的……”我的嘴巴塞的滿滿的,含糊不清的說。從小就跟著哥哥看一些打打殺殺的暴力電視劇,對於江湖義氣之類的台詞我熟的不得了。

不過估計在我有生之年,董城都不會遇上需要“報我大名”的機會,因為他這個人人緣好的沒話說,“黑白兩道”都有他的好朋友(誒……職業術語)。

到是我,十二歲那年不知死活的“英雄救美”,當三個長得巨醜的家夥步步逼近一花容月貌的小姑娘時,我心裏的正義之火轟的燃燒起來。

“住手!”我背著書包,橫叉進小姑娘和壞蛋之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嗯,台詞有點熟,一般壞蛋接下來該說:“哈哈哈哈~~老子就是王法!”

可是事情發展的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壞蛋呆了一下,然後很不耐煩的一巴掌甩在我臉上,把我像小雞一樣丟在一邊。

我眼前星星亂飛,怕的隻知道大叫:“救命啊!!!救命啊!!!董城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