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他便接連兩次施用了攝取之法,眼下自身情況顯然不容樂觀。
縱然他還是以前的修為境界,也難以支撐。
此刻隻感覺渾身疲憊,沒了絲毫的力氣,體內的氣血將近虧空,不過好在丹田的元氣有所提升。
他當即不管不顧,兀自就地盤膝坐了下來,默默調動剩餘的元氣,洗禮周身,緩解自身的狀況。
好在吸收了這麼多人的精氣,李玄明顯感覺丹田之處,元氣濃鬱了不少,雖然還是比不上以前。
尤其是吸收了那隻灰大仙的精氣,對他更是大有裨益,比起之前的女屍,要更加濃鬱強盛幾分。
識海當中,銅錢受到了精氣的滋養,也褪去了之前的暗淡無光,此刻如同遭到打磨,明亮不少。
好在體內元氣尚算充沛,故而他調動起來,十分輕而易舉,不消兩個時辰,感覺身體恢複大半。
他長吐出一口濁氣,緩緩收功,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體力恢複了些,但霎時隻覺得腹中饑餓無比,就好似很久沒有進過食一般,簡直難以忍耐。
臉色也比往常愈發的蒼白,如同生了場大病。
他知道這是氣血大虧之象,好在李府經過方才那般鬧騰,攪得人心惶惶,故而也無人敢來查探。
李府家大業大,外麵有許多生意要打理,故而府內調出去了不少人手,真正留下來的卻是不多。
而李員外及他的妻妾,還有剩下的家仆等人,甚至守衛的衙役,方才都已經被他殺得幹幹淨淨。
畢竟捉鬼除妖這事兒,誰都好奇,想來瞧個熱鬧,再者他們也沒膽量獨自逗留,索性聚在一起。
卻沒想到這樣,倒令李玄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此刻的李府,顯得無比的寂寥,幾乎隻能聽見風吹落葉的聲音,還有外麵街道偶爾的幾聲犬吠。
李玄歎了口氣,卻並不後悔,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無論如何的艱難凶險,都必須要走下去。
他在府中找了些吃食,填飽了自己的五髒廟。
漸漸的,天將破曉,不過夜色依舊沒有褪去,朦朧異常,天空之上星辰寥落,灑下微弱的光芒。
李玄將自身的血跡清洗幹淨,傷口也懶得去處理,反正也隻是些皮外傷,過不了幾日便會愈合。
他將那柄得來的短劍收入鞘中,隨同葫蘆係在腰間,又順手卷了些銀票,迎著熹光,出了李府。
沒過多久,夜幕便被拉開,黑暗已然完全被白晝所代替,錦城街道,漸漸的又熱鬧嘈雜了起來。
此刻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氣象。
經過一夜的折騰,李玄早已是有些困倦,正準備回悅來客棧先好好休息休息,養足了精神再說。
他緩步行至街道中央,細細回想著昨夜的事,精神有些心不在焉,忽然間,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好你個潑才,卻要往哪裏去?”
一聲沉喝,無比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李玄頓時怔了怔,回過了神來,轉頭看去,倒有些驚愕。
一個灰白道袍的中年男子,嘴角留著兩撇燕尾須,正麵色怪異的望著他,右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師兄啊!”
李玄鬆了口氣,麵上帶著笑意,緩和的說道。
魔宗之內,雖說也有等級之分,但是卻並不如名門正派的那麼嚴謹,誰的實力高?誰就能生存!
哪怕是弟子殺了師傅,也不會有人說你欺師滅祖,反而還會愈發敬仰,這就是實力之間的差距。
魔宗弟子遍布天下,各地都設有分舵堂口,隻不過相對正道來說,弟子更為自由,隻要遵循基本的宗規行事,便根本不用受其他傳統教條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