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寇本名李成,字長公,就任的官職為當今蜀國的大司寇,若是在聖朝,就相當於刑部尚書。
不過蜀國乃是聖朝的附屬邦國,這裏的官職若是換算成聖朝官職,那地位絕對低了好幾個檔次。
他李家先祖,便曾在聖朝太祖皇帝的手下做過宰輔,家中奉有太祖皇帝親賜的丹書鐵券,端的權勢滔天,縱然是現在李家的家主,亦是尚書之職。
他雖為庶子,不受重用,但終歸沾了些光。
如今侄子莫名其妙的被滅門,雖然尚不確定是人為還是鬼物禍亂,但玄虛老道終究脫不了責任。
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便領了一隊親兵護衛,約莫三十來人,氣勢洶湧,縱馬直奔白雲山。
無論如何,勢要問這老牛鼻子討要個說法。
而且他身居高位,監察各類朝政事務,也曾見過不少的奇人異事,或許是他本能的直覺,心中總是隱隱覺得,李府被無故滅門之事透著股子蹊蹺。
或許朝中別人不信鬼神之說,但他卻是堅信不疑的,因為他曾經親身經曆過,還差點因此喪命。
事實也確實如此,所謂眼見為實,就算是當今蜀國的皇帝,雖然本身崇尚道教,聽過不少神鬼之事,但終歸沒有親眼見過,心中始終是半信半疑。
再者若真是鬼物所為,那麼也隻有請玄虛老道出麵,才能得到最好的解決,給家族一個交代了。
此時此刻,他領著親兵已然抵達了白雲山腳。
由於山勢高聳險峻,山道又狹窄難行,不易奔馬,無奈之間,隻能下馬步行,留下兩人在原地看守馬匹,自己則是領著其餘的親兵直朝山上行去。
白雲觀建於白雲山之巔,整座道觀飛簷鬥角,氣勢宏偉,內外共三層宮院,正中央是三清大殿。
白雲觀雖是修道小派,但氣勢卻著實不俗。
大殿寬敞無比,上首正中供著三清祖師的巨大銅像,供桌兩邊燃著黃燭,香爐中嫋嫋青煙升騰。
下首則是擺著諸多的蒲團,地麵上幹淨整潔,即是眾弟子修習早課之所,也是香客們朝拜之處。
李司寇手中拈著三柱香,朝著三清神像恭敬的拜了幾拜,隨即立有長老上前,接過香插入爐中。
凡來白雲觀者,無論何人,必得先敬三清,這是當今皇上定下的規矩,饒是他當朝司寇大人,也是絲毫不敢逾越,隻能耐著性子,走完這個過程。
不消片刻,敬罷三清,李司寇再也按捺不住。
“青鬆長老,怎麼不見玄虛觀主?本官此次可是專門為了拜訪觀主而來啊!”他迫不及待的道。
同時心中也不禁有些不悅,想他堂堂一個朝中一品大員親自拜訪,身為觀主,竟然不親自迎接。
縱然受過皇上封賜,也不該如此傲慢失禮吧!
青鬆長老卻是滿臉陪笑,道:“真是不巧,我家觀主他恰好不在,司寇大人可是有什麼事麼?”
他原本並不是觀中之人,也不是玄虛老道的同門,而是那玄元老道的叔伯兄弟,隻因家中遭逢大難,走投無路這才投奔了他,在這觀中混個閑職。
雖說也是長老,卻是個沒有絲毫修為的凡人。
這也是玄虛老道之所以留下他的原因,有些瑣事,凡人來辦會更合適,加上又有師弟這層關係。
若青麵老道不反叛,這個職位原本該是他的。
“不在?哼!他倒是挺會挑時候!”
聞聽此言,李司寇不由麵色陰沉,冷冷哼道。
“真是不好意思,若司寇大人不介意,有什麼事不妨先和貧道說說,或許貧道能幫上些忙呢!”
青鬆長老不住賠禮,滿臉謹慎的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