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千铩安靜的站在黑羊廣場角落處,從帝都出來後,他就跟隨秦朗前行,親眼目睹秦朗是如何對待這八千罪兵的。說實話他心底是認為秦朗是在胡鬧,八千罪兵又如何?
曆史上被殺掉的罪兵何止是八千,那都是數以百萬計。偌大的大離帝朝每次發動戰爭,單次死掉的罪兵就能達到幾百萬之多,將希望寄托在八千罪兵身上有必要嗎?
然而狼千铩很快就發現自己好像是猜錯了。
眼前這八千罪兵的氣勢竟然在變化,最為明顯的是他們的眼神。之前是一種認命的自甘墮落,現在卻開始發生變化,在他們的眼眸裏無形中竟然多出一種不屈服的光彩。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真的要從認命的綿羊變成崛起的雄獅嗎?
“將軍,你真的能夠為我們解除信仰禁製?”
“我們真的能重新修煉?”
“難道將軍就不怕武家的為難?”
……
站在廣場最前麵的幾個年老罪兵盯著秦朗雙眼,身上的那種頹廢雖然仍在環繞盤旋,但他們的眼神中分明多出一種亮光,盯著秦朗就像是在盯著一種希望般。
“你以為我在騙你們嗎?武家如何?武家供奉院又如何?你們是無雙軍團的兵,從你們被我帶出秋澤園那刻,你們就是我的兵,除我之外,誰人敢動?”秦朗傲然道。
“哈哈。”
當秦朗這話落地後,開口詢問的幾個老兵突然仰天大笑,兩行老淚從麵頰緩緩流下。
幾個老兵就在這樣的大哭中,猛地推開身邊攙扶的罪兵,一把擦拭掉眼角淚水,單膝著地,揚起的腦袋上流露出來的是不屈服的眼神。
“北伐軍團老卒趙一方向秦老帥問好,老卒趙一方願誓死追隨少主。”
“血荒軍團老卒鄭庶向秦老帥問好,老卒鄭庶願向少主效忠。”
“榮耀軍團老卒田不悔向秦老帥問好,老卒田不悔見過少主。”
……
嘩啦。
就在幾個老卒跪地參拜後,在他們身後竟然有四分之三的罪兵全都單膝跪地。哪怕他們臉色蒼白,哪怕他們汗流如雨,哪怕他們身影踉蹌,但他們卻沒有誰倒下,全都堅持到底的單膝跪地,麵朝秦朗,投以最為炙熱的眼神。
剩下的四分之一短暫猶豫後,也全都轟然跪倒在地。
整座黑羊廣場被晚霞籠罩,黑壓壓的人頭讓這裏的氛圍倏的肅殺凝重。
北伐軍團,血荒軍團,榮耀軍團…
秦朗怎麼都沒想到這些老兵竟然全都是秦狐瀚曾經執掌過的軍團老卒,難怪他們會向秦狐瀚問好。難道他們當初就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被關到秋澤園?
想到這個,秦朗就感覺到有種深深的負重感,想到他們要是因為秦家才會變成這樣,他就有種說不出的憋屈和壓抑,深吸一口氣後緩緩揚起雙手。
“我說過不管你們之前是有什麼罪名,從這刻起全都給我忘記,你們都將成為無雙軍的戰卒,你們都將成為無雙軍的元老,無雙軍的壯大就要落在你們身上。現在我就為你們解除掉信仰禁製,所有人全都盤膝坐在地上,什麼都不要做,將你們的生命交給我就成。”
“是。”
伴隨著整齊如一的坐地聲響起,秦朗雙手揚起,一條黃金醉泉形成的小河便出現在廣場上空。整條小河閃爍金光燦爛的顏色,空氣中瞬間開始散發出迷人的清香味道。
“是黃金醉泉。”
狼千铩驚呼,果然黃金醉泉是落到秦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