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森林的某個角落。
這裏的營帳和其餘大宗派相比雖然顯得有些寒酸,卻是絕對的另類,整座森林中估摸很少有誰能夠做到這樣,將營帳設計成一艘船,而人就住在船艙中。
如此新穎的營帳,非但沒有被誰輕視,反而是隱約中被人用敬畏的眼神仰望,即便是像類似碧竹山這樣的宗派,都沒有誰敢靠近半點。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座船艙營帳的外麵旗杆上飄著一麵旗幟,旗幟上繡著一根釣魚竿。
就是這根釣魚竿,讓這裏成為禁地。
船艙中井然有序的擺放桌椅板凳,一張茶桌的兩邊分別坐著兩個人。左側的這位身材頗為瘦小,身高恐怕都不超過一米六,盤膝坐著的話顯得更加孱弱,但千萬以此來輕視,實際上他紋絲不動間釋放出來的氣息,隱約中凝聚了些許殺伐猙獰的血腥味。他的容貌很普通,但是眼角有著一道刺眼的刀疤,讓他顯得更加陰狠。
林小娘在這裏的話,肯定是會依偎到他的懷中,因為這個人就是西門垂釣,這處營帳的主人。
雖然說不屬於任何宗派,但隻要提到西門垂釣這四個字,就能威懾全場。
“梁船舵,這次的仙人指路相信對你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你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機會。要是說不能抓住的話,你就將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如果天琴閣沒有了你,又怎麼能夠在血鷹領地中苟活?不出意外的話,天琴閣會隨著你的隕落而被除名,像是造化殿堂那般被無情的踐踏,分而食之。”西門垂釣手指間夾著一枚白色棋子,淡然道。
梁船舵?
天琴閣的中流砥柱?
沒錯,坐在這裏的這個老年婦人就是梁船舵,就是天琴閣的最強底牌,是梁格致要效命的老祖宗。
天琴閣中的所有妖靈枷鎖全是為梁船舵準備的,她本來早就該死掉了,要不是因為吞噬了那些妖靈枷鎖,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坐在這裏和西門垂釣說話。
一襲紅袍的梁船舵,臉上的皮全都褶皺,一雙老眼轉動間,時不時會射出道道淩厲的光芒。
隻從外表看或許會認為她是一個老太婆,但這個老太婆的心狠手辣,絕非常人能想象。一個能夠將整個宗派的修士當作家禽來豢養的人,又怎麼可能心懷一顆菩薩心腸?又怎麼可能悲天憐憫?
“西門垂釣,我的事情還用不著你操心,我知道你是擔心什麼。你是怕我要是死掉的話,天琴閣就沒有辦法和你繼續交易是吧?你就沒有辦法從天琴閣得到你想要的那些東西。你放心,我早就安排給梁格致,即便我真的出事,隻要你對天琴閣一如既往,那麼交易就永遠不會結束。”梁船舵神情平靜道。
“你倒是看的開,竟然如此相信梁格致。不過也對,這些年要不是梁格致的話,你也根本沒有辦法活著,怎麼說梁格致和你都是有血緣關係的。也罷,這次仙人指路不管你能不能邁出那步,我都答應你,和天琴閣的交易繼續進行。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天琴閣遭遇到那麼大的難堪,難道你就不想要報仇雪恨嗎?還有我的一個女人林小娘也死在造化十殿,這事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的話,我就要親自動手去討要。不過到那時,咱們之間的交易比例恐怕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