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包裏有把手槍,無論如何要抽了出來殺了仇人!腦子裏冒出這樣的念頭,臉上卻隻能露出淡淡的微笑,避開時誌邦,向著站起身的喬治伸出手去,喬治拉過夢竹柔滑的手輕輕一吻:“夢,你總是這樣迷人!”
時誌邦也目不轉睛的看著夢竹,歎道:“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隻是李小姐略略豐腴些。”
“督軍,世間相像的人實在很多。”夢竹無心與之糾纏,問喬治:“喬治先生,您何時來的中國?”
“你回國後半個月,我就被任命為大使出使中國。”喬治端起酒杯,“為我們重逢,為夢的美麗,幹杯!”
“為再次見到先生幹杯!”夢竹也舉起酒杯,那紅色的酒映在臉上,象一朵豔麗的花。
時誌邦端杯應道:“對,為與喬治先生的合作幹杯!”
夢竹早已舉起空空的酒杯微笑,她怎麼可能與殺父仇人對飲?
時誌邦麵對兩隻空酒杯,急忙一飲而盡。
興許是酒精的作用,夢竹見到桌上那半瓶的紅酒,就有一種拿起來咂在時誌邦頭上的衝動,她趕緊站起來,抱歉地說要去洗手間。
回來再望著一桌豐盛的酒宴,夢竹卻食之無味,隻等著快快用完和喬治私聊季青的事,偏偏時誌邦熱情有餘,酒宴久久不能結束,讓夢竹哭笑不得。
喬治似乎看出夢竹有心事,用完餐請夢竹到他房裏敘舊,夢竹歡欣地隨了喬治上樓。
“夢,你有心事?”喬治開門見山地問。
“喬治先生,不瞞您說,我的未婚夫,也是您的學生,鄭季青,您還記得嗎?”
“鄭季青?當然記得了,那個讓人羨慕又妒忌的美男子?”喬治幽默的做了個誇張的表情。
夢竹笑了笑,又憂鬱地說:“先生,他被時督軍的人當奸細抓了起來。”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抓這麼個不幹政治的人?再說,他才回國。”喬治十分了解季青,自然不解。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他有一張裕軍軍部的通行證,您也知道的,季青家做生意,自然跟軍隊的人打交道的,當然純粹是為了生意。”夢竹充滿希望地看著喬治夢竹不禁開懷地笑起來,真想不到事情竟會如此順利!
夢竹出了旅館,因離她住的地方並不遠,便步行回去,一個身影從她身邊擦過,低聲道:別回頭,跟我來。
夢竹往前麵一看,一個穿西裝的男子走在前麵,夢竹了過去。
拐過一道彎,到了一個偏僻的胡同,向停在那的一輛黑色汽車走去,拉開車門,車上下來一個年輕女子,兩人回頭看夢竹。
李小姐,我叫王玲媛,少帥在我家急著見你。年輕女子自我介紹。
夢竹又驚又喜,趕緊上了車。
車子開得很快,兩旁的樹木、房舍一閃而過,夢竹的一顆心像一隻不安份的小兔子般竄個不停,王玲媛似乎看她有些緊張,說道:“李小姐放心,我家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