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幾天,我都糊塗了,連日子也不知道。”夢竹璨然一笑,“我們結婚的日子很近了,但願我快點好起來,我想回去。”
季青欣喜道:“夢竹,你好點了,我們就和逸林哥說,回雲州去養傷。”
夢竹的身體日漸的好了,季青的心情也日漸的好了,更讓他繃緊的心放鬆的是,司徒蕭這幾日都不曾見到,也沒有去見夢竹,思穎倒是經常來陪夢竹說話。
“夢竹,也不知這戰得打到幾時?”思穎削了個蘋果遞給夢竹,有些傷神,她說司徒蕭親自在陣前指揮,他這次與北邊秘密簽下和約,看來是意欲集全力一舉吞並時誌邦的所轄的五個省市,這場戰隻要還打下去,她和顧良的婚禮似乎就遙遙無期。
“是啊。”數日不見司徒蕭,早已猜到幾分,接過蘋果,咬了一口,也不知是什麼滋味,隻覺十分的悵然。
思穎早已看在眼裏,又拿了一個蘋果邊削邊說:“夢竹,少帥對你的情份,我們都看在眼裏,隻李軍長忙得不明就裏的,隻怕連季青都看出來了。”
夢竹正咬了一口蘋果,聽了不由停住,又猛的咬下去,吃得嗤嗤響,仿佛這是天下最好的美食。
“夢竹,你倒是怎麼想的?”思穎與夢竹本是無話不談,隻這事,思穎是猶豫過要不要問夢竹,可到底忍不住要問。
“我?我很快就要成親了!”夢竹故作輕鬆微微一笑。
“騙人!”思穎削完蘋果,也咬了一口,“夢竹,你愛上他了嗎?”
思穎的話極小聲,卻如重磅擊在她心裏,砸在她最不能觸碰的傷口處,那種痛楚就如洪水泛濫般在心裏翻騰。
“思穎,我也不想的,我不想對不起季青,可是我…”夢竹把他如何救過司徒蕭,以及與司徒蕭重逢後的所有事情一股腦倒了出來,她遣責自己,她壓抑著,可越是壓抑那個角落越是不能觸碰,一旦打開閥門,就比洪水猛獸更為凶猛,呼嘯著像要把她整個的席卷了似的。
思穎輕輕為她拭去淚,“他知道嗎?”夢竹不知她說的是司徒蕭還是鄭季青,抬起淚眼問:“誰?”
“少帥他知道嗎?”思穎重複一句,夢竹搖搖頭,她從沒有對他有過什麼許諾,也不能給他許諾。可人的感情,又怎麼能隱藏得不露出蛛絲螞跡呢?
“夢竹,這種事情,得快刀斬亂麻,拖得越久越不好。”
“我知道,我再稍好一點,就回雲州,你放心,我會對季青好的!思穎,你要相信我!”
夢竹說得很堅定,思穎卻難受起來,因為她能感受到她心裏的痛,她是願意為別人承擔痛苦的人,她的心一動,叫了聲:“夢竹!”夢竹卻笑道:“你別擔心我,我可以的。”
這日鄭季青發了電報回家,隻等著李逸林一回來,他們就要告辭了回雲州去,讓夢竹在李府安然養好傷,做他的新娘。他興奮難製,踏著輕快的步子回來。
花壇前一個女子拿了把扇子,對著幾隻在花從中飛舞的蝴蝶撲打著,那蝴蝶飛來飛去與她嘻戲,隻見她嬌喘籲籲,左撲又閃的,雪白的手臂揮舞在紅花綠葉間,季青想起紅樓夢中薛寶釵撲蝶的畫麵,不由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