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他一樣,渴望他的力量,他的氣息,可是,她怎麼能?在這種時候,以這樣的方式?她本能的要抗拒,卻無法抗拒,隻能這樣無助地看著他。
他的心忽地痛起來,慢慢的抽出手來,合上她衣領上撕裂的口子,將衣扣輕輕扣起,吻了吻她的唇,說:“對不起!夢竹!”
她臉色緋紅,坐了起來,低頭整了整衣服,問:“今天白天倒有空了?”
她並不知他一夜未眠,他想起到這裏來沒有好好陪過她一天,想了想說:“今天的事也安排好了,有逸林呢,我今天陪你,你今天也休息一天。”
她驚喜地問:“真的?”
“當然了。”他笑著拿了那竹筒裏一支花,“今天陪你上山采花、觀景、觀日出、打獵,好不好?”
她站起來風一般洗漱完畢,站到他麵前:“可以出發了嗎?”
他笑笑,牽著她的手出去,說:“我們偷偷出去,要不然,敬遠又帶人跟了去,我們玩得就不盡興了。”
她的孩子氣一上來,也笑道:“好!”
兩人出了門,天色還未大亮,四周的樹林籠罩在朦朦的霧氣中,遠處的山峰如浮在雲端般縹緲,兩人悄悄地從屋後繞到馬房,牽了兩匹馬,向後山上去。
一團團灰蒙蒙遊走的白霧在一排排參天的林中鑽來鑽去,飄逸而潮濕的霧團像吹散的蒲公英,棉花團般的霧以微粒狀慢慢地向四周彈散開來,飄然隱入另一團霧氣中……
兩人並肩慢悠悠的沿著一條小道走著,走了一段司徒蕭笑道:“騎太慢了提不起精神,咱們騎快點。”兩人一揮馬鞭,向前疾奔,掀起一陣滾滾塵土,消失在山霧之中。
太陽的光芒自體內破土萌芽,溫暖而柔和的穿透薄霧,灑在岩石上,他們依偎著,柔和的光沿著經脈至指尖源源不斷地流淌,暖流回旋。
朦朧中的樹木豁然明朗起來,葉片上的露珠如珍珠般晶瑩,盤旋的山路下麵,是低矮的房舍和如螞蟻般蠕動的哨兵。
他說:“夢竹,對不起!”她知道他還在說剛才的事,捂了他的嘴“噓”的一聲,靜靜地靠在他肩上。
他沒有再說話,用指尖輕輕挑起她一縷秀發,陽光下泛著黑寶石般的光澤。如今,他如同黑夜的旅人,而她,就是夜空中那唯一閃亮的星星。
她突然指著一處懸崖上叫:“快看,好美的花!”他看過去,一片紅豔豔的花,真的十分的豔麗,在陽光下如同一片燃燒的火焰。
“喜歡嗎?”他問。“嗯”她點點頭。
他忽地就站了起來,朝著懸崖跑過去,她在後麵大喊:“幹什麼?回來,那是懸崖,危險!”他回過頭來,陽光照在他臉上,蕩著柔和的笑意,他揮了揮手,“給你采花去!等我!”
他向懸崖上爬了上去,懸崖上都是岩石,甚少有樹木, 她看著他吃力的向上爬,似乎沒有著力點,她的心掛到了嗓子邊上,背脊上的汗直往下冒,為了幾朵花,他真是不要命了!
他一點一點的往上爬,終於爬到了峰頂,他站在上麵向他揮手,然後低下頭去采花,采了束很大的,握在手上又向她揮舞,仿佛一麵紅旗在山頂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