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柔情 巍巍河山(17)(1 / 2)

兩人向李夫人謝過後出了李府,在侍衛們的擁簇下向雲陽湖畔駛去。

江南地帶與北地不同,夜生活極為豐富,雖已是秋季,天氣漸涼,那雲陽湖畔一排排古典整齊的閣樓卻還是燈火通明,樓影、樹影、月影、燈影,倒映在清澈的雲陽湖中,寫盡美麗的雲州夜景。

這一帶是有名的酒家,因環境清幽,盛產的桂花酒以酸甜適口,醇厚柔和,餘香長久著稱,許多名人權貴世家的少年公子,太太小姐姨娘們,都愛三五成群的,在秋風颯颯的夜間來此薄飲一盅。

他們找了家最具特色的酒家,泊下車來,因天色漸晚,已有許多客人陸續回家,這家酒店卻還是人聲鼎沸。

阮敬遠先進去要了間雅座,司徒蕭才下了車,一手扶住車門,另一隻手扶了夢竹下來,叫道:“小心點!”夢竹笑:“我幾時這樣嬌貴?你這般小心。”

司徒蕭笑著答:“我要是不對你好,讓兒子見了不是要怪爸爸了,生下來後不理我,隻和你好,可不行!”

夢竹總覺得這事太難為情,拍一拍他的手掌說:“就知道胡說八道,讓人聽了不好。”

司徒蕭便說:“都是我的夫人了,沒什麼不好的,明天過了流程,後天就大婚了,還這麼怕。”轉身叫了敬遠和眾侍衛:“從今天起,都不許再叫李小姐了,都叫夫人!”眾人齊聲答道:“是!少帥!夫人!”

夢竹更是急了,手一甩,一跺腳隻管往裏走,說:“就知道胡鬧,不理你了!”不料從酒家闖了一個人出來,一頭撞在夢竹身上,把夢竹撞一個踉蹌,司徒蕭一個箭步跑了上來,問:“要不要緊!”夢竹見那人撞了她,頭還是低垂著,一身的酒氣,隻覺有些反胃,用手捂了嘴退了兩步,阮敬遠上前喝問:“走路不長眼睛嗎?撞到了少帥夫人,看你有幾個人頭!”

那人聽到“少帥夫人”,方抬起頭來,含著酒味吐字不清的問:“誰?誰是少帥夫人?”

那人一抬頭,雖然下頷滿是長而黑密的胡茬,長長的頭發蓬亂的掉下來遮住了半邊臉,依然能見那是一張極俊逸的臉,秀氣而高挺的鼻梁,一雙美如女子的丹鳳眼略顯渾濁,像是秋風揚起了淡淡的塵土,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幾分譏諷的笑意,

三人都是吃了一驚,夢竹放下捂住嘴巴的手,忍住胃中的翻騰上前扶住他,難過地叫了一聲:“季青!”

季青一瞬間看清了夢竹,酒似乎醒了一半,盯了夢竹良久,突然哈哈連笑,“少帥夫人!哈哈哈!少帥夫人!”說著一手推開了夢竹,搖晃著身子走了出去。

那笑聲如鬼魅般一路而去,令人毛骨悚然,夢竹的心裏一緊,像被人狠狠的在心裏敲了一錘,司徒蕭在旁邊扶了夢竹,說:“我們進去吧。”夢竹半晌回過神來,鄭季青已經不見蹤影,夢竹點點頭,進了酒家。

完全沒有了來時的興致,夢竹隻覺得如魚梗在喉般難受,桂花酒的香味四下飄散,哪還有心思去細嚐。眼裏都是季青那頹廢的麵容,渾濁的眼神和譏諷的笑意。

司徒蕭見她心緒不寧,給她倒了一小杯桂花酒,勸道:“夢竹,別再想了,來,這酒醇厚香甜,口感極好的。”夢竹這才勉強打起精神品了一口。

回到家裏已經很晚,司徒蕭叫夢竹早日休息,明日去教堂會很累的。“讓大家看到我穿著婚紗的新娘子沒精打彩的,我可不讓。”司徒蕭捏了捏她的臉,笑著哄她。夢竹嘴裏應著,卻哪裏能安下心來,一想起季青,心裏就不能平靜,想不到自己傷他傷得這樣的深,既然如此,他當初又何苦那樣對待自己?心裏如亂麻般理不順,想不明白。

第二天下午,夢竹因一夜未睡好,吃了早飯後又上樓休息去了,李夫人讓青蓮來叫時,她還在夢中,一驚醒來想起今天是要去教堂,急忙梳洗下樓,司徒蕭早已在正廳候著。 雖然今天隻是去過流程,但夢竹的心卻也是難以平靜,想到即將與司徒蕭結為連理,心中雖是感慨萬千,說到底還是喜悅和甜蜜,隻是昨晚碰上季青,心裏夾雜了一絲忐忑不安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