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蕭出了門,阮敬遠有些異外,本以為少帥和夫人的冷戰今天能得到緩解,少帥也許就不會出去了,可是這會見他青著臉出來,知道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一揮手,一群侍衛便蜂擁上來。
“少帥。”阮敬遠還沒發問,司徒蕭說:“去公署。”
“少帥,李都統的主力已經全部抵達北方邊境,駐紮下來,南方孫敏春老將已帶人接替駐防,現在與時誌邦兩軍對峙,近幾日沒有戰事。”
司徒蕭坐在公署的搖椅上聽著陳然的彙報。
“李都統最近有什麼活動?”
“近日來忙於邊境駐防檢閱,沒有特別的活動,隻是與地方幾位大戶有接觸。”陳然答。
“樂霖楓近來野心勃勃,總會捉了一個空子向我軍發難,給逸林發電,一定要密切關注。”
司徒蕭想著因為思穎的事,李逸林一氣之下,不告而別,心裏頗感不安。
那晚也不知怎麼回事,在辦公署裏輾轉難眠,半夜起來喝了個爛醉,侍衛們都睡下了,他一個人悄悄地出了門,連車也沒有開,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不覺回到了少帥府,明明見夢竹房裏亮了燈,心裏竊喜,原來夢竹也在思念他,在等他回家,不料竟然是進了思穎的房裏去了。
糟糕的是,他竟然酒後亂性,與思穎發生了關係,想起床單上那片殷紅,他就心亂如麻。
更糟糕的是,在他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夢竹和逸林就到了現場,讓他束手無策。
現在不但夢竹,就是逸林也對他心存怨懟,而對思穎,又心存愧疚,雖然思穎當天就表示不願破壞他和夢竹的感情,可是對於思穎,他總是心存愧疚,她失去了顧良,現在又失去了逸林,而他,卻不能給她名分,也不能給她情感,除了夢竹,他的心裏已經裝不下任何人。
他突然想起尋次他冒險采下的彼岸花,後來他才知道,那是一種含有劇毒的花,卻開得那麼鮮豔,那麼奪目。
而她,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一株嗎?就算是知道有毒,也拚命要將她采下?就算是知道她還愛著別的男人,卻無法對她忘情?
強製將她留在身邊,隻是因為恨她而不願給她自由?他知道自己找的這種自欺欺人的借口,實在是太牽強了。
天氣愈加的冷了,嗬一口氣似乎都能凝結成冰,窗外是一片白雪皚皚,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近一個月,除了回了兩次李府看望母親,後來,逸林派人來把李夫人接去了北邊,說是去住些時候。此後夢竹就把自己關在房裏,心囚禁起來,身體也囚禁起來,隻是站在玻璃窗如一隻井底的青蛙一般看著院子裏狹小的世界。
司徒蕭自那日從李府把她接回來後,就是偶爾回來,也再沒有進過這間房,而思穎,早已經在事發當日搬出了少帥府。
她不願意去想像他現在是躺在茉莉的溫柔鄉裏,還是思穎溫暖的懷抱中,總之,她的床上,已經沒有了他的氣息。
透過玻璃窗,她偶樂能看到喬夫人一雙幽靈般的眼裏對著她的閣樓裏射來幽冷的光芒,司徒坤身體每況愈下,早已是足不出戶,二姨太在他身邊照顧著,喬夫人也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