儂本多情 情歸何方(17)(1 / 2)

可以說,她的目的達到了,她拆散了他和他心愛的人,她讓她的仇人司徒蕭日夜不安,焦慮煩擾,讓她的仇人李逸林有家不能歸,帶著親人叛逃,她是一個成功的複仇者。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卻越來越痛了,看到他焦躁,她會心慌,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她會心痛,不!她不會愛上他,如果不是他起用李逸林,如果李逸林沒有極端的權力,那她的顧良不會死,她會安穩地躺在他的懷中,享受他如春風般的愛撫。

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心痛?在他熟睡的深夜,為什麼會悄悄地進入他的入睡的書房去,輕撫他的額,他的唇、他的寬闊的胸膛,幻想著他睜開眼來,將她擁入懷中。

可是他每次都睡得那麼死,除了在夢中呼喚著他的夢竹,竟然不知道身邊還有一顆渴望溫暖的心,一具盼望他擁入懷中的渴望溫情的柔弱嬌軀。

他不在的白天,她會進到書房,輕輕地躺在他的床上,呼吸著空氣中彌漫著的他的氣息,房中他的一切東西都有種莫名的溫暖和親切。這時候,她才清醒地意識到,她是那麼的依賴著這樣的氣息,哪怕是那麼縹緲,卻深深地,深深地侵入骨髓。

她輕輕坐在他的身旁,肚子已經明顯地凸顯,行動也略顯笨拙。

“慢點,小心身子。”司徒蕭站起來扶住她,她全身一陣顫動,隻有在這時,她才能感到他的溫暖,他的氣息向她淡淡的撲來。

她將頭輕輕地埋在他的胸前,閉上眼睛,傾聽他的心跳,他愣了一下,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撫弄了一下。

對她,他是愧疚的,自她嫁給他,他雖然一直在這棟樓裏住著,可是他知道,他的心裏從來都沒有她,無論她是多麼溫柔美麗,他借口她懷著孩子,躲在書房,他吝嗇到連胸膛都難得讓她靠上一靠。

“思穎,我不得不去,現在的形勢對裕軍十分不利,你跟著我。。。”司徒蕭止住了話,輕輕扳起她瘦削的肩,“你要的我都不能給你。”他說。

她捂住他的嘴,不,她不要聽,她不要聽是因為她懷上了他的骨肉,他無奈或是與夢竹賭氣娶了她,她屈身為妾,原是為了複仇,現在,她是為了愛,為了這個她漸漸愛上的男人。

可是,她卻把他推到了一個艱難的境地,把他逼到了前線的炮火中去。想起顧良,戰爭就讓她後怕,她失去一次,害怕再次失去,盡管她至今也隻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可卻占據了她整個的身心。

“沒有別的辦法嗎?比如說派遣一名得力的將領?”思穎試著問。

“不行,南方的穩定決定北方的安危,否則我們會前後逢敵,無力應付。”

他沒有及時追擊李逸林,不是想要他慢慢思過,他當時衝動得想馬上追回夢竹,擊殺那可恨的樂恒清,可是他卻放走了他們,因為尚存的理智告訴他,他如果一動手,樂霖楓勢必將他困在北地,而南方時誌邦也有機可乘,他就將左右逢敵,雖然現在也有可能,總還能喘一口氣,所以說他此次出征是裕軍再次的生死存亡的關鍵。

“沐軒,我真想和你一塊去。”思穎伏在司徒蕭胸前,緊緊抱住了他。

“說什麼傻話,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司徒蕭輕輕扶起思穎,摸著她柔嫩的臉:“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孩子。”

思穎一陣感動,他平常並不多話,回來偶爾也會說些關懷的話,可是這樣舒適的躺在他的懷裏聽他說,卻是第一次,才知道,原來躺在他的懷裏聽他說體貼的話是這樣溫馨的感覺。

“沐軒,如果沒有孩子,你會不會也記掛我?”思穎突然湧起一陣傷感,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會怎樣?

司徒蕭沒有回答,思穎直了直身子,抬眼看他,他的眼睛看著牆壁,那裏蒼白的一片,什麼也沒有,可是他的眼中,分明有很多很多說不清的東西。

孩子,他與夢竹曾經有過孩子,那個他曾多麼盼望的小生命,他似乎做父親所有的熱情都給了他,得知思穎懷孕,就隻有責任,沒有喜悅,甚至還有懊惱,也許這是個不該到來的孩子,他轉念一想,又責備自己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可是他怎麼回答她?沒有孩子就不牽掛,娶她就隻是責任?他收回目光,微微一笑:“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麼會不牽掛?”

思穎卻並不知足,緊接著問:“那夢竹呢,沐軒,你至今還很牽掛她?是因為她是你的女人嗎?”

“不許提她!”司徒蕭突然將她推開,謔地站了起來,起身進了書房。

思穎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在乎她,就算是她走了,跟著她的哥哥走到了他的另一麵,他卻仍然那麼在乎她,她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