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番,終於在泥水裏挖了一個大坑,安葬了這些死去的遠征軍十年。趙誌把大家集中到一塊,集體給入土的遠征軍士兵的屍體三鞠躬。
趙誌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對山羊揮了揮手,“大家的體力都快沒有了,再這樣走下去,就要有人掉隊了。先找幾顆幹點的樹,所有的人都上樹輪流的休息一會,等雨停了,咱們再走”密林裏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蟲和毒物,睡在樹上是趙誌他們進入密林逃亡後,總結出的經驗,很是管用。
山羊對著砍刀點點頭,後者手腳並用的不一會就爬上了一顆大樹。砍刀趴在樹杈間,從樹上垂下一根藤條。“這幾顆樹已經長成一片了,樹杈挺多多。人不會從上麵掉下去,你們順著藤條爬上來”
大家的身上早就被雨水澆濕了,冷氣順著破爛的軍裝滲進身體裏,冷的直打哆嗦。大家順著藤條哆哆嗦嗦的爬上了大樹,樹冠上麵的空間確實很大,50多人都趴在樹杈上休息著。
靠著趙誌的山羊悄悄的遞過來一個小酒壺,示意趙誌喝一口,去去寒氣。小酒壺在大家手裏被傳來傳去,再回到山羊手裏,還剩下大半壺。大家都舍不得多喝,這是大家唯一可以驅寒提神的東西了,要節省。
雖然大家還是缺衣少穿,但卻沒有人去扒那些屍體上的軍裝,因為大家不想自己是下一個被人扒光的屍體。剛才埋葬那些遠征軍屍體的時候山羊帶著人,從死屍上弄到了不少的武器和彈藥。每個人的彈袋裏有增加了十幾顆子彈,幾隻已經損壞的步槍,也都換過了好槍,這使大家對回家的信心又多了幾分。
雨水漸漸的停了,樹杈上的趙誌,透過樹冠看著密林上空的雨後彩虹。心裏更加懷念遠在昆明的小相好,這次恐怕是再也見不著了吧。不過比起那些死在密支那和孟供的兄弟們,自己算幸運的了,至少自己現在離家比他們要近了許多。
就在趙誌胡思亂想的時候,山羊悄悄的拍了他一下,指著樹下。離他們這顆樹幾十米的地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隊人影。他們像幽靈一樣,緩慢而詭異的朝著趙誌他們的方向摸了過來。
“是日軍”趙誌猛的瞪大了眼睛,他看見了日軍的軍裝。那是一隊日軍的斥候,有十幾個人。人影越來越近,已經能看清楚他們的臉了,趙誌甚至覺得自己能聞見日軍斥候們身上的汗酸味。
日軍斥候越來越近,一個兵曹樣的家夥,突然對著趙誌他們藏身的這顆樹抬起了頭。趙誌猛地一個激靈,條件反射似的將手裏的槍舉了起來。“卡”的一聲,槍沒有響,媽的,居然忘記手槍還沒有上膛了。趙誌手忙腳亂的拉動套筒,給手槍上膛。他的動作太大了,弄的樹葉嘩嘩的亂響,那個兵曹指著樹上,大聲的喊叫著。沒等人均斥候們的槍舉起來,旁邊的山羊先他們一步開了槍。“呯”子彈閃電般鑽進了日軍兵曹的腦袋裏,子彈把兵曹的腦袋裏麵攪了個稀爛,然後在後腦海上開了個大洞,鑽入了後麵一個日軍的大腿裏。
樹上的兄弟們反應都出奇的快,紛紛的開了槍。霎時間,樹杈上全是向下噴射出的火舌,槍聲響成了一片,僅有的幾顆手雷也被扔下樹,炸成了一片。日軍斥候們被突如其來的彈雨打蒙了,他們冒著四射的彈片和飛射而來的彈雨,拚命的躲藏著,希望自己不要被擊中。他們更本就沒有想到,這種濕滑的大樹上會有人躲藏在上麵,那個兵曹抬頭隻是要打噴嚏而已。卻沒有想到恰巧抬頭時,正好對著趙誌他們的樹,做了一個糊塗鬼。
趙誌他們占據有利的射界,再加上是先發製人,所以打了日軍一個措手不及,使得日軍斥候小隊損失慘重。但顯然,這對日軍斥候們也是久經戰陣的,隻是混亂了幾分鍾,就借著密林裏到處都是的林木和灌木叢的掩護,開始了還擊。
雙方混戰在了一起,你來我往,打得很爽熱鬧。樹枝的斷裂聲、子彈的呼嘯聲,槍栓的拉動聲,呼喊聲交織在了一起,密林裏霎時間邊的熱鬧異常。趙誌咬著牙,對著下麵“咣、咣,,”打了一整個彈夾,卻好像一個日軍也沒有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