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中正步槍的子彈”看過長刀的山羊,慢慢的爬到趙誌的身邊,低聲的報告。“媽的,難道是自己人?日軍一向是不喜歡用國軍的武器”一旁的鐵匠附和著山羊的報告。鐵匠是山西人,號稱曾經用一個鐵匠爐,自己造了一把盒子炮。

“老四川,喊話,用四川話喊”趙誌指著隊伍大嗓門的一個的四川兵。老四川趴在河岸上,深吸了一口氣,“對麵是那個龜兒子?日你個仙人板板的,格老子的看清楚了再開槍嗦”老四川破鑼般的大嗓門在河岸上響起,對麵的樹叢一片寂靜,毫無反應。

突然一個同樣的大嗓門從對岸響起,“你龜兒子罵那個?狗日的你出來,老子把你的腦殼打個稀爛”老四川呲牙一樂,看著趙誌,“長官,是自己人,對麵的龜兒子是標準的四川人”

一直不做聲的趙晚晴突然站了起來,“董驃,是我,是自己人”對麵的樹叢裏鬼頭鬼腦的鑽出幾個士兵來,雙手端著槍,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一看對方穿著遠征軍的軍裝,還和趙晚晴認識,趴在河岸上的小隊紛紛上了岸。郎中趕緊給砍刀檢查著身體,害怕有什麼暗傷之類的。“把他們的槍給我下了”國舅暴喝了一嗓子,已經穿上了鞋襪的士兵們呼啦啦就把對方的幾個人給圍住了,手裏的槍就頂在他們的腦袋上。“放下槍,是自己人,自己人”趙燕趕緊的上去勸阻著大家。“自己人?他們就看不見砍刀穿著的軍裝嗎?自己人還朝我們開槍?幸虧是砍刀沒有事,要不然他們幾個就得給我的兄弟陪葬了”好脾氣的趙誌此時也很是憤怒。

一支黑洞洞的槍口頂在趙誌的腦袋上,拿槍的是趙晚晴。“叫你的人放下槍,這隻是個誤會”趙晚晴咬著牙,死死的盯著趙誌。山羊一見趙誌被人用槍指著了頭,心裏急了,直接朝大家罵道“都是死人嗎?都放下槍,子彈是用來打小鬼子的,不是打自家人的”“媽的,小白臉真沒用,讓個娘們用槍指著頭”國舅他們憤憤的放下了槍,都圍過去看砍刀去了,場麵一下尷尬起來。

趙誌伸手撥開趙晚晴的槍,也不理懊惱的趙晚晴,頭也不回的走了,他要去看看砍刀到底怎麼樣了。“長官,他們什麼路數?這麼狂”董驃湊到趙晚晴身邊,小聲的說著。“新22師的,剛剛在前邊滅了一隊日軍的斥候”趙晚晴看著趙誌的背影若有所思,嘴裏說著話。

趙晚晴的20多個部下幾乎都是些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他們平時隻是負責接發電報而已,那裏真正的上過戰場,能在叢林裏和日軍躲了4天貓貓,已經是很不錯了。董驃他們隱藏在樹叢裏,原本是為了接應趙晚晴她們的,卻沒有想到有一大隊人要過河。等砍刀上岸的時候,董驃沒有顧得上看仔細,手一哆嗦,就扣動了扳機,好在沒有死人。

即便子彈是打在了刀身上,可是衝擊力仍然讓砍刀迷糊了一陣,一個勁的直咳嗽。郎中說是震傷了內髒,休息一陣就好了。砍刀的無恙讓雙方的緊張關係緩和了不少,趙晚晴也和趙誌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著下一步的動向。

“我的意見,還是按照我們原來的方向繼續穿過叢林,向著怒江的方向走”長毛說著自己的意見。

“我無所謂,怎麼樣都行”一向奸猾的國舅倒是很無所謂。

“第五軍的大部隊應該是在我們的南邊,咱們不如去和他們會合。人多了會安全些”趙晚晴說著自己的打算。

“不行,咱們吃得本來就不多。還要上趕著給別人送,那咱們吃什麼走出去?”管著後勤的財主理所當然的反對,現在加上趙晚晴他們20多人,小隊為數不多的食物,更要精打細算了。

“你說,該怎麼辦?”趙晚晴把目光投向了趙誌。一個頭兩個大的趙誌現在也是非常的鬱悶,趙晚晴的20多個人裏麵居然還有一半是女兵,在大家體力都很虛弱的時候,誰來照顧她們呀。可是財主說的也不錯,食物是個大問題,這幾天在叢林裏逃竄,不能點火,大家一直是吃的壓縮餅幹和野果。現在小隊裏隻剩下剛繳獲日軍的一些飯團和罐頭,先不說能不能找到第五軍。即便是找到了,如果軍部要求集中食物,像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是反抗不了的。到那個時候,自己的這些兄弟們能落幾口吃的,隻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