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頭上,對麵的高山就像是綠海一般,趙誌他們現在就站在綠海的對麵,在一個小山包上。在遺棄的緬甸村落裏休整了一天後,趙誌根據王大寶的情報,決定順著大山的外側行進,以便收攏鑽出山林散落在叢林外圍的潰兵們。

隊伍順著大山走了兩個小時,翻過了1個小山包,在山下的一道溝坎前,前出的斥候們帶回了一群剛聚在一起的潰兵。潰兵們在樹下三五成群的交頭接耳,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幫荷槍實彈穿著英軍軍裝的家夥,是那支部隊的。遇到了潰兵,隊伍停了下來,隨即從後麵趕上來的趙誌微微一點頭,無心聽他們交頭接耳的饅頭上去幾步。端著手裏的步槍,饅頭說道“我們是從密瓦公路突圍的遠征軍,聽說你們被日軍打散了,特地過來收攏你們的”狗腿子們齊齊的圍了上去,將這夥潰兵圍在了一起。“軍官站出來”饅頭威風的卡著腰裏的手槍,環視著潰兵們。

“我是22師政治部的曹本川,少尉軍銜”一個帶著眼鏡的家夥站了出來。愁眉皺臉的他與其他潰兵相比,隻是背上多了個文件包和一個藍漆水壺。

“他娘的,政治部的家夥老是整自己人,真是他娘的晦氣”國舅沒有了遇見22師潰兵們的喜悅,往地上吐著口水,以示自己的氣憤。

50多個潰兵前麵隻孤零零的站著曹本川一個軍官,還有些不死心的饅頭再次說道“還有沒有軍官了?有沒有軍醫?”

國舅檢查著潰兵們的步槍,看著滿是鏽漬的步槍和刺刀,氣的國舅隻罵敗家子。“長官,給些吃的吧,兄弟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我們連皮帶都煮著吃了”早餓的兩眼發昏的曹本川看著中校軍銜的趙誌。

財主摸出一個鐵皮茶缸,挖出三茶缸稻米,交給曹本川,讓潰兵們自己去熬粥喝。“你們不是還有罐頭和壓縮餅幹嗎?”曹本川指著扳手背著的罐頭箱子和壓縮餅幹箱子,問著財主。“那是留給傷員的,能自己走路的人沒有資格吃”財主板著臉,紮緊了米袋。

“受傷的人還吃這些幹什麼?還不如讓我們吃呢”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潰兵擠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抓扳手背上的東西。扳手退後幾步,藏在了砍刀的身後。“退後”砍刀依舊的冷著臉,這幫貪得無厭的家夥令他很反感。

“兄弟們,他們有罐頭和壓縮餅幹,不給咱們吃,一塊上。膽大就有吃的,誰搶到了就是誰的”因為饑餓而變得瘋狂的絡腮胡鼓動潰兵們,和他一塊搶趙誌他們的食物。他以為趙誌他們隻有出現的著二十幾個人,即便趙誌是中校的軍銜,但大家一起上,趙誌則會因為法不責眾放過他們。

“呯”一顆子彈打在了絡腮胡的腳下,還是砍刀那冷冰冰的聲音“退後,否則軍法從事”仍舊不死心的絡腮胡還在繼續鼓噪著“他們不敢開槍,上呀”瘋狂的潰兵們湧向了扳手,他們的目標是扳手背上的箱子。

“啊”衝著最前麵的絡腮胡被砍刀一腳踢出去了幾米遠,躺在地上兩眼泛白,已是暈了過去。“都想死了嗎?”一直隱藏在後麵的毛頭帶著機槍手們壓了上來,硬生生的把潰兵們頂了回去。

突然出現的幾十個人,讓潰兵們開始慌亂了起來,他們沒有想到趙誌他們又這麼多人,居然還有機槍。趙誌一直在觀察著那個叫曹本川的少尉,從絡腮胡開始鼓噪潰兵開始,到砍刀出手,曹本川臉上的神色一直都沒有變。直至毛頭他們的出現,曹本川的臉上才有了一絲波動,但隨即般恢複了正常,趙誌感覺這個少尉很是不簡單。

微微一笑,嘴角翹起,趙誌清清嗓子,說道“大家很餓,我知道,可是儲備的食物是留給傷員的,誰搶食物,誰就是我的敵人。為了我的弟兄們,也為了你們自己,不要讓我做這個惡人,我不願意浪費子彈”

趙誌充滿了血腥的話語,讓潰兵們齊齊的後退了幾步。其實趙誌說的沒有錯,在叢林裏食物就是一切。在叢林裏潰兵們之間搶奪食物的事情常有發生,隻是帶隊的軍官不想管也管不了而已。

看著趙誌那冷冰冰的眸子,潰兵們沒有人敢懷疑這個中校,一旦他們真的搶了食物,這個中校一定會殺了他們的,而且不是用槍。得到了稻米的潰兵們散開尋找著可以燒火的幹柴,躺在地上的絡腮胡無人去理會,包括曹本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