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快忍受不下去了,這支部隊從指揮官到士兵跟其他國軍部隊一樣粗俗破爛。士兵們甚至敢跟自己的長官開玩笑,這在英軍部隊裏是看不到的,英軍部隊裏等級很嚴格,辱罵長官會受到責罰的。
可是等小隊出發以後,愛德華不得不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前一刻還嬉皮笑臉的士兵們此刻仿佛變了個人,整支部隊裏鴉雀無聲,隻是快速的行進,每個人的保持著高度的戒備。愛德華認為他們,幾乎快比得上訓練有素的英軍士兵了。
依著狗腿子們的速度,20公裏隻需要4、5個小時而已,但趙誌卻帶著大家繞了個大圈子,整整的多走了10幾公裏路,在天黑前來到了山穀外的一片樹林裏。“國舅爺,咱們剛經過的那個小山包,你還記的嗎?給我留下兩個步槍手,其他的你帶走,埋伏在那個小山包上,準備接應我們”趙誌給國舅指著身後的小山包。
安排完國舅,趙誌叫過長毛,“長毛,一會你跟著國舅,在他們的身後埋地雷,把這一片都給我封死了”
“那你們咋回來?”
“你用樹枝插在地上給我們做指引,去吧”
拍拍山羊的後背,趙誌悄聲吩咐“把你的斥候撒出去,兩人一組帶一個擲彈筒。叫他們聽見槍聲就炸,炸一下換一個地方,打完五顆手雷,就撤回到國舅那邊接應我們”
一起安排好了,大家就著水吃了些壓縮餅幹,抱著槍縮在一起打起了盹。老兵就是這樣,說吃就吃,說睡就睡。一陣鳥鳴聲響起,趙誌叫醒了狗腿子們,大家擠在一起相互的弄著身上的螞蝗和螞蟻。緬甸的旱螞蝗和大螞蟻會趁你靠著樹林的時候,從樹上掉進你的衣服裏吸食你的血肉,很多的遠征軍士兵都死在了它們的手裏。
狗腿子們已經是割來了大堆的茅草,紛紛的用匕首劃破軍裝,把茅草插在軍裝上。“少校,你們這是幹什麼?”愛德華很不理解趙誌他們的做飯。“偽裝,偽裝你懂嗎?”趙誌扔給愛德華一件已經插滿了茅草的軍裝,示意愛德華穿上。
20幾個毛團們已經齊齊的向著山穀潛去,他們要先摸掉日軍外圍的崗哨,才有機會進入山穀裏麵去。“兩個明哨,樹上有兩個暗哨”砍刀仔細的觀察著一處樹林,那裏有一堆篝火,圍坐著兩個已經是呼呼大睡的日軍哨兵。依著老炮的意思,就直接摸上去了,不過細心的砍刀卻發現了,在火堆旁的樹上還有兩個日軍的暗哨。蹲在樹上的兩個暗哨正在抽煙,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有中國軍人已經潛伏在了這裏,那忽明忽暗的煙頭給砍刀提供了最好的指引。
衝著山羊點了點頭,砍刀拿著兩隻匕首潛了過去。夜幕中的砍刀就像個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行進著,借助著樹木的隱蔽,砍刀接近了暗哨躲藏的那棵樹。“嗖”“嗖”兩聲響,被砍刀飛擲出去的兩隻匕首正紮在暗哨的喉嚨上。沒等屍體落地,砍刀利索的抽出背上的佐官刀衝向火堆旁的那個哨兵,噗,噗就是兩刀,被砍掉的腦袋咕嚕嚕滾出去老遠,腔子裏噴出來的血把火堆都澆滅了。砍刀沒顧上擦臉上的血,回身給掉下樹的暗哨補著刀,不能有一點的疏忽,趙誌行動前趙誌再三要求的。
愛德華徹底的被震撼了,大張著嘴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是血的士兵。不到一分鍾,就殺死了4名日軍,而且是孤身一人,這在英軍裏也是不可能的呀。但是眼前這個略顯單薄的士兵卻做到了,愛德華突然對這支小部隊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哨兵的屍體被拖進了草叢裏,懂得日語的秀才帶著一個狗腿子,暫時換上了日軍的軍裝,圍坐在重新點燃的火堆邊冒充著日軍哨兵。其他的人則跟著趙誌繼續潛進山穀。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完全進了山穀,已經能聞見英軍燒烤食物的味道了,趙誌停了下來。“黃毛,我們不能長時間的停留,你先去聯絡他們,我們跟在後麵”趙誌指著前麵樹林裏的火光,吩咐愛德華先過去。
英軍現在估計早成了驚弓之鳥,趙誌可不想自己的弟兄們被驚慌的英軍誤擊了,所以這排頭兵就非愛德華莫屬了。愛德華並不知道自己被趙誌利用了,屁顛顛的鑽進了樹林裏,不大會的功夫,就聽見樹林裏的喧鬧聲響成了一片。山羊皺著眉頭,“長官,這些英國佬有病吧。叫成這樣不是給小鬼子報信嗎?”
“不管了,一會要是情況不對,咱們就撤”趙誌也是極為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