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誌讓大家上街轉轉,隻是帶著狗子和秀才去了辦事處。在一樓大廳裏枯坐了一個早上,臨近中午,才聽見2樓黃主任的寢室裏傳出拖鞋的聲音。早等的不耐煩的秀才幾步上了二樓,給黃主任遞上了軍部的手令。
剛起床的黃主任正穿著拖鞋刷牙呢,示意秀才先等等,漱完口,黃主任揉著睡眠不足的眼睛,歪頭看著秀才“來的挺早呀?趙誌沒有來嗎?”
秀才把手令遞到黃主任手裏,微微一笑“趙上尉身上有傷,在樓下等著呢”“哼”黃主任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顯然是對趙誌的怠慢很不滿,眼神裏流露出和昨天一樣的不耐煩。胖手一揮,“不用看了,昨天已經看過了。你們的任命文件就在桌上,去樓下找齊副主任領你們的槍械和半月的給養吧。我會派人領你們去大板橋倉庫的,不過辦事處沒有車,你們隻能是步行了”黃主任不懷好意的笑著,就憑著十幾個傷兵,背著半月的給養和槍械,走到大板橋就要累他們個半死。一會那個趙誌就得乖乖的來求自己,到時候把他們的給養再扣下一部分,自己昨晚打麻將的損失多少也好補回來一些。
秀才仔細的看過任命文件,小心的疊好放進皮包,快速的行了個軍禮,轉身下了二樓。樓下的齊副主任倒是一團和氣,看過趙誌他們的證件和任命文件後,按照人數發放了半月的給養和槍械。看著院子裏堆滿的東西,齊副主任貌似關心的問著趙誌“趙老弟,這些東西,你們怎麼拿呀?從這倒大板橋還有20多裏地呢”
秀才瞟了那個齊副主任一眼,順口說道“我們自己有車,一會車就到”配合著秀才的話,辦事處那破爛的大門被大力的推開了,一群彪悍的士兵湧了進來。帶隊的一個上尉“啪”的給趙誌行了個軍禮,“昆明警備一團警衛連王虎前來報道,聽候趙誌上尉指揮”趙誌挺直身體還了個軍禮,“你是我姐夫的警衛連長,我聽姐姐提起過你”
王虎倒是憨憨一笑,對著身後的士兵們一揮手,“裝車”齊副主任本來還在心裏盤算著按著主任的意思,能扣下趙誌多少東西。怎麼一轉眼的功夫,事情就變了,這群士兵是那裏冒出來的呀。
“哎,哎,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為什麼搬我們的東西?”幹瘦如竹竿般的齊副主任甩著他的分頭,上去指著王虎質問起來。王虎蠻橫的看著齊副主任,掏出本證件亮開給齊副主任看了一眼,懶洋洋的指著趙誌“這是我們團長的小舅子,我們是來幫忙的,怎麼,有問題嗎?”
昆明城裏現在各支部隊的辦事處多如牛毛,可是手裏都沒有啥兵。這個王大奎是土生土長的雲南人,而且手裏有幾千士兵,說是一個團,可實際的人數都快趕上一個旅的了,誰敢惹他呀。齊副主任咽下口吐沫,轉身上了二樓,找正在吃早飯的黃主任報告去了。“你說什麼?趙誌是王大奎的小舅子”黃主任差點被嘴裏的雞蛋噎著,忙不迭的跑下樓,拉著趙誌一陣寒暄,又給趙誌裝了些白麵、大米和彈藥。趙誌自然是有東西就要的,也不推辭,統統裝上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辦事處。“媽的,這個趙遠誌,咋沒有告訴我趙誌是王黑子他小舅子,這不是害我嗎?”黃主任站在門口目送著趙誌,心裏罵著遠在印度的趙遠誌,想著剛才額外給趙誌的那些東西,心裏就疼的要命。
混合著卡車和吉普車的隊伍,很快就到了大板橋的倉庫。看著破敗的倉庫,老炮疑惑的問著趙誌“我說小白臉,你是不是把黃主任的老婆給睡了,要不他咋把咱們弄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旁邊的王虎聽的哈哈直笑,“這裏一直是這樣的,從你們22師進了緬甸,這裏就空閑著。日子長了,自然是變得破爛了。團長已經在不遠的地方給你們尋下了住處,我帶你們去”離倉庫不到一裏地,有一棟很打眼的房子,比周圍的房子都高出許多。王虎說是宣威縣長以前的房子,後來那縣長全家搬進了昆明城裏,這裏就閑置下來,趙誌他們十幾個住在這裏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