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嚴世軍,此時的嚴世軍臉漲的紅紅的,正怒目瞪著財主他們。財主摸著自己肥厚的下巴問著秀才“你把他咋著了?沒有給他們交代清楚呀?”
“說了呀”秀才也是一腦袋的霧水,不知道這個上等兵是抽的什麼風。
“長官,憑什麼你們坐車,我們就得跑著去營地?”嚴世軍不滿意的問著。
嚴世軍的話讓車站上的老兵們哄笑了起來,這新兵就是新兵,在軍隊裏可是不講什麼公平的。你得有真本事,那你才能在部隊裏吃得開,不是能講道理就行得通的。“你想怎麼公平?”跳下吉普車的秀才依舊是懶洋洋的問著。
“有本事和我們一起跑回營地,要是比我們快,我們就服你了”
“你們還不夠資格,想和秀才比,我看你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火車站上的一個跛腿老兵教訓著嚴世軍。老兵的話沒有勸住嚴世軍,反而讓他覺得老兵和秀才他們是一夥的,隻是在相互幫忙而已。
自持曾經在學校運動會上拿過長跑冠軍的嚴世軍挑釁的看著秀才,“就咱倆,你敢不敢比試比試?我要是輸了,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絕無二話。你要是輸了,就送我去38師,我當兵就是為了能進38師的”
“來來來,下注了,下注了,押秀才一賠一,押眼鏡一賠十了”唯恐天下不亂的財主幹脆在站台上坐起了莊家,賭秀才和嚴世軍誰能先跑的營地。謝站長和老兵們都是嘻嘻哈哈的押秀才贏,沒有一個人押嚴世軍能贏的。
急惱了的嚴世軍衝著補充兵們直嚷嚷,“你們這些家夥,不相信我會贏嗎?我可是在學校運動會上拿過長跑冠軍的”嚴世軍從衣兜裏摸出幾張紙幣甩給財主,“我押我自己,能押嗎?”
“可以,可以”財主笑眯眯的看著嚴世軍,嚴世軍的歇斯底裏確實也勾了一些補充兵把錢押在了他身上。兩邊的賭注漸漸的持平了,隨著更多補充兵在田猛子的鼓動下押嚴世軍,秀才那邊的賭注明顯少了許多。嚴世軍活動著腿腳,得意洋洋的看著秀才。秀才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正在從吉普車上拿下一個背包來。
秀才慢慢的從背包裏拿出全套裝備穿在了身上,一伸手又從車裏拿出支步槍來。“老謝,來些彈夾和手雷”秀才從老謝的手下那裏要了十幾個彈夾和4顆手雷塞進了背包裏,原地跳了幾下,又緊緊自己軍靴的鞋帶,這才朝財主點了點頭。
財主站在吉普車上,揮動著自己的鋼盔,大叫道“出發”在一片雜亂的腳步聲中,空著手的嚴世軍一馬當先的衝出了火車站,順著向西的方向,一頭紮了下去。秀才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表情,和謝站長他們揮手道別,這才跑出了火車站。
跟在嚴世軍身後跑出火車站的補充兵們,全都啥了眼。合著外麵都是土路呀,財主的吉普車拖著長長的黃塵,在前麵領著路。跑在隊尾的田猛子見全副武裝的秀才已經漸漸追了上來,便心急火燎的踢打著補充兵們,“快跑,追上來了,快點,都不想贏錢了嗎?”
被田猛子攆急了的補充兵們齊齊的呐喊著,跟在嚴世軍後麵使勁的跑著,漸漸的拉開了與秀才的距離。“狗日的,看你還橫不”田猛子回頭看著被遠遠落在後麵的秀才,放心的擦著汗,心情極為的舒坦。
遠遠的已經能看見列多小鎮了,補充兵們已經有開始掉隊的了,剛才被田猛子逼著跑的太猛了,現在已是沒有氣力了。“起來,起來,接著跑呀”田猛子拉著一個掉隊的補充兵,看著越來越近的秀才,急的一把抄起那補充兵扛在自己的肩上,撒腿就跑。可是越來越多跑的筋疲力盡的補充兵開始掉隊,田猛子隻能扛一個而已,那裏顧得了這麼多的家夥。等跑過列多,離營地隻有不到3裏路的時候,秀才開始加快了速度。
“啊”滿臉是汗的田猛子看著超過了他的秀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他也是跑不動了。財主慢悠悠的開著吉普車,現在跟在他後麵的隻有秀才和嚴世軍兩個人了。在跑過一片河灘地的時候,嚴世軍老老實實跟在吉普車後麵順著一座木橋過河。全副武裝的秀才卻直直的衝下了河灘裏,“殺呀”秀才大聲的叫喊著,飛快的在河灘地裏穿行著。剛跑到橋中間的嚴世軍都看呆了,秀才在河灘地裏的動作太快了,兩條腿飛快的奔跑著,腳下的濕泥被甩的老高,幾乎就是不費力的越過了十幾米寬的河灘地。
“是想說秀才犯規了嗎?”跳下車的財主看著氣喘籲籲的嚴世軍,“打仗的時候,敵人會由著你從公路上進攻他們嗎?路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財主撂下句話,開著車繼續帶路。吉普車停在了離營地還有一裏路的一個山坡前,陸陸續續的補充兵們趕了上來的時候,秀才已經早早的到了,正跟財主聊天吹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