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狗屁的仁義(1 / 2)

就在補充兵們忙碌搭建帳篷的時候,一輛吉普車和一輛卡車疾馳進了營地的院子裏。“郎中,郎中,快出來”一個光頭少尉跳下吉普車在院子裏大聲的喊著。剛才還平靜的營地裏,突然之間變的喧囂了起來。

“讓開,讓開”背著藥箱的郎中推著圍在車邊的家夥,“都滾蛋,圍在這幹什麼?這裏又沒有好吃的,都滾”就在嚴世軍他們伸長了脖子向這邊觀望的時候,一個音色柔和但非常嚴厲的聲音在人堆裏響起,圍在吉普車邊上的家夥們潮水般的散開了。

幾個滿是血跡和硝煙的士兵跳下了卡車,從車廂裏抬下來兩具屍體,看裝束,應該是先遣營的士兵。老炮他們幾個從卡車上還接下來一副擔架來,擔架還在不停的滴著血,順著經過的地方,畫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線。

“長官,他這樣流血會死的”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是方天宇。低著頭不敢看大家對著自己的目光,方天宇從貼身的衣兜裏摸出一個小布包,“長官,讓我試試”已經走到擔架邊上的方天宇抬頭看著一臉焦急的郎中。小布包被打開了,裏麵是幾根銀針,手裏撚著銀針的方天宇一改柔弱,手裏飛快的下了幾針,眼見著擔架上的人流血慢慢的止住了。“你,跟著我”郎中一把拉住了方天宇,帶著擔架去了營房。

營地裏的老兵們都隨著擔架去了營房的後麵,一時間營地裏隻剩下了嚴世軍他們這些補充兵了。“嗚嗚嗚嗚”卡車的車廂裏傳出一陣聲音,嚴世軍和幾個好奇的家夥靠了上去,探著頭向車廂裏看去。滿是血跡的車廂裏躺著三個被捆的像粽子一樣的家夥,車廂上蒙著的厚帆布,遮住了大半的光線,顯得車廂裏昏暗了不少。

“怎麼了?怎麼了?”田猛子也湊了過來,扒在車廂邊上往裏麵瞅著。“這是什麼人呀?怎麼被捆成了這樣了?”一隻大碼的軍靴狠狠的踢在了田猛子的屁股上,“你們的帳篷搭好了嗎?幾個小鬼子有什麼好看的?”一個背著步槍的老兵戲昵的看著補充兵們。

“八嘎”隨著一句日軍的暴嗬,一個日軍俘虜被扔出了車廂,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連從車廂裏扔出來三個日軍,原來車廂裏捆著的是俘虜來的日軍。舉著手裏的木棒,嚴世軍大喊道“上啊,幹死他們”在嚴世軍的鼓動下,十幾個補充兵拿著能找到的木棍、榔頭、石頭,圍住了那三個日軍。

那三個日軍許是被捆的時間長了,半跪在地上搖搖晃晃的,好像站都站不穩了。一個補充兵見有機可乘,就揮舞著手雷的木棍朝著站在最邊上的一個日軍衝了過去。就在木棍快要打到那日軍的時候,剛才還是冷眼旁觀的老兵奪過了木棍,一腳踹在那補充兵的屁股上。“媽的,和死豬一樣的家夥耍什麼狠,這是長官留著有用的,讓你們弄死了,老子也要跟著吃瓜撈”

最先被扔出車廂的那個日軍兵曹得意洋洋的笑著,嘴裏操著生硬的漢語說得“支那人的不行,東亞病夫的是”嗚,木棍帶著風聲重重的砸在了那兵曹身上,“啊”兵曹被砸的大聲痛叫著,看著那老兵的凶悍,補充兵們齊齊的後退了一步,隻有嚴世軍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和日軍對峙。

就在那日軍對著嚴世軍抬腳就要踢下去的時候,“呯”的一聲槍響,“你們都是什麼?你們200多人居然會被三個日軍嚇住,你們手裏的家夥都是擺設嗎?”一個光著上身纏著繃帶的年輕人慢慢的放下了手裏的槍,眯縫著的眼睛看著眼前的補充兵們。

一個如狼似虎的老兵衝到日軍麵前,幾槍托砸下去,剛才還是凶悍的日軍一下就老實了。“都滾蛋吧,老子這裏不要沒膽的家夥”年輕人揮動著手臂,就像是在趕蒼蠅。“秀才,你還在等什麼?全都趕出去,老子這裏不養閑人”年輕人扯著嗓子就喊上了,結果弄的背上的繃帶又滲出了血。

“長官,我想留下一個,那小子不錯”秀才指著嚴世軍。從火車站開始,秀才就一直在注意這個膽大的學生兵,總覺得他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地方。“你自己看著辦吧”年輕人那手槍扔給秀才,轉身又進了營房。

除了嚴世軍,其他的補充兵都被趕出了營地,不過秀才也不是做的太絕,給了他們一張便條,讓他們去114團報道。倔強的嚴世軍非要也離開軍營,要和其他的補充兵們共同進退。“我們長官要見你”秀才拎著嚴世軍的衣領,把嚴世軍帶進了一間木板房裏。

一個光著上身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任憑郎中在自己身上折騰和不停的絮叨。“怎麼了這是?”從營房外麵奔進來兩個女軍官,很是緊張的問著那正疼的呲牙咧嘴的年輕人。“沒事,你們別聽饅頭瞎咧咧,這不是好好的嗎”年輕人忍著疼,臉上帶著笑意,但他的背部確實還在流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