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下督戰的三井也被半山陣地上突如其來的爆炸給驚呆了,高高濺起的山石被氣浪推的劃著弧線落的很遠,甚至有幾塊滾落到了三井的腳前。300多人,剛才還在衝鋒中的300多人,現在已經完全的隱在硝煙裏了,三井知道傷亡一定不會小。硝煙散盡,還未等幸存的家夥們從半山逃回來,左側山腳冒出幾道白煙,筆直的衝著三井集結好的日軍陣型去了。那是老炮的巴祖卡小隊,天亮前就悄悄潛伏在那裏的老炮終於等到了趙誌的信號,他的任務是在長毛拉響地雷後,擾亂山下集結的日軍。
“轟隆隆”的幾聲炸響,趙誌的殺招拿出來了,國舅帶著20個步槍手借著日軍的混亂和爆炸,悄悄的收割著三井的炮兵們。300米的距離,對於狙擊步槍來說就如同玩一樣的簡單,幾輪射擊之後,三井的炮兵已經消亡殆盡。三井費盡心思,人背馬馱來的迫擊炮和小口徑山炮已是成了擺設。
先遣營的槍械要比日軍先進,可是趙誌苦於沒有大口徑的火炮,隻好出此下策打掉日軍的炮兵,為此搭上了了所有30多顆美式地雷和辛苦建立的半山陣地。國舅的步槍手們早已經打瘋了,仗著狙擊步槍的超長射程,躲在隱蔽物的後麵,盡情的收割著日軍的生命。300米的距離,任憑三井手下日軍老兵的精準射擊,對步槍手們卻是毫無殺傷力。
“不準後退,不準後退”半山陣地上,一個日軍少尉歇斯底裏的揮舞著手裏的南部手槍。滿臉的血汙和破碎的軍裝使得他看起來更加的凶狠,再加上他臉上那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和手裏揮舞著的槍,讓混亂中的緬甸仆從軍們漸漸安靜了下來。長毛先前埋設的地雷都是拉發雷,一部分已經被炮擊給毀了,所以看似聲勢浩大的爆炸並沒有全殲半山陣地上的敵人。
幸存下來的仆從軍還有近200人左右,全都被日軍的督戰小隊趕到了一起,準備一鼓作氣攻上山頭去。這些緬甸仆從軍都是些農民或是頭人貴族家裏的奴隸,拿槍打仗隻是為了吃飽飯而已,短暫的訓練就被編進了作戰部隊,那裏見過這樣橫屍遍地的場麵。看著昨天還在一起吃飯打鬧的同伴轉眼間就成了殘破的屍體,多數人都吐了出來。日軍督戰隊的少尉也是極其苦惱,這些仆從軍戰鬥力低下、毫無紀律,如果不是因為緬甸占領軍兵力不足,日軍絕對不會把這樣的部隊編進作戰部隊的。
就在督戰隊聚攏仆從軍的時候,半山陣地右側幾個突起的土堆裏卻突然冒出來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是美式勃朗寧機槍。“噠噠噠噠噠噠”幾道火舌竄向剛剛聚攏起來的緬甸仆從軍中隊,這是國舅的主意,國軍在固守南京城的時候,就曾經利用被日軍炮擊之後的殘垣斷壁和進城的日軍血戰,國舅是打過南京攻防戰的,這些東西他懂。
機槍掩體不大,是用水泥和樹木搭建起來的,上麵又厚厚的覆蓋著土石,看上去就像些土堆般不起眼,日軍的迫擊炮和小口徑山炮對它們沒有絲毫的損傷。每個機槍巢裏都有一挺機槍和兩隻加蘭德,七八個機槍巢散布在半山上,早就形成了交叉火力,隻等著日軍踏進這個死亡陷阱裏。
“嘭”督戰隊的那個日軍少尉的腦袋毫無預兆的炸開了,整個腦袋被密集的子彈擊的稀爛,冒著熱氣的血漿伴著腦漿噴濺了一地。勃朗寧機槍的口徑比一般的步槍要大,擊打在人的身體上就是一個窟窿,那帶著布製軍帽的腦袋當然也是會如此的不堪一擊。被機槍打蒙了的仆從軍們嘩啦啦潮水般的跑向山下,這種密集的火力,他們是沒有見過的。第一輪的射擊就是針對日軍督戰隊的,幾十名督戰的日軍已經成了屍體,剩下的幾個日軍根本就控製不住潰敗的仆從軍,隻好隨著他們一路湧向山下。
機槍一直沒有停,這種順風仗人人會打,而且從來都不手軟。地堡裏的機槍手們隻是不停的重複著換彈夾和扣動扳機的動作,整個人隨著機槍一下下的顫抖著,腳下滿是彈殼。水潑般的子彈飛向潰敗中的仆從軍,上山容易下山可就難了,等逃回山下的時候,300多人的仆從軍中隊就隻剩下了不到100人而已。就連督戰的日軍小隊也隻是逃回去了不到10人,而且還是人人帶傷。
“轟”“轟”的炮聲響起,就在潰兵和三井的預備隊剛接觸的時候,愛德華的炮兵小隊接到了趙誌的命令,開始對山下進行炮擊。雖然山上隻有4門81迫擊炮,卻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那根稻草。失去了炮兵的日軍沒有了能和先遣營對抗的遠程火力,隻憑著幾挺重機槍是擋不了81迫擊炮的。國舅帶著分散開來的步槍手們徹底了壓製住了日軍的炮兵陣地,凡是想要接近炮兵陣地的家夥都成了屍體,借助著身上的茅草衣和山石的掩護,日軍根本摸不清步槍手們的蹤跡,日軍的炮兵陣地徹底的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