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豔的話真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圍觀的士兵和軍官們都是議論紛紛,說曹豔這個毛丫頭太狂妄了。趙誌卻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有些不知所措的袁青青,便點頭同意了曹豔的要求。
臨上場的大麻花有些擔憂的望向曹豔,她知道這是好友的好意。曹豔的槍法比自己好了很多,要是兩人一塊打,曹豔的槍法勢必會給自己造成壓力。見大麻花望向自己,曹豔微微笑了一下,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讓大麻花放心去打。
深吸了一口氣,大麻花拎著步槍走到了射擊位。不同於男兵們趴伏的射姿,大麻花是選的半跪,這種姿勢不好架槍,隻要支撐步槍的左手河左膝發生了抖動,那打出的子彈就會偏離目標。“嘭”的一聲悶響,大麻花的第一槍打了出去,趙誌已經在望遠鏡裏看見一把刺刀被擊斷飛了出去。
第一槍打的不錯,大麻花顯然是受到了鼓勵,隨後的四槍也都擊中了刺刀。第二個彈橋,大麻花換成了臥姿,她畢竟是個女兵,氣力不足是她最大的弱點。跪姿射擊的人一定要是臂力強健的,大麻花就是害怕自己的臂力不足,才換用的臥姿射擊。
樂極生悲這個詞有的時候還真的是很靈驗,前麵五槍全中,大麻花有些得意忘形,結果剩下的五槍隻打中了三槍。雖然這已經和男兵們打成了平手,可大麻花還是委屈的直哭。羅傑和國舅倒是大感意外,他們本來還因為趙誌隻是要找一個由頭,好好的修理一下直屬連裏有些得意忘形的家夥,卻沒想到女兵的射擊水平還是真不錯。
“曹豔,該你了,你一定要給咱們女兵爭口氣”袁青青鼓勵的拍了拍曹豔,曹豔木然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被一直注意她的趙誌發現了。趙誌盯著曹豔走上場的背影,突然從腳下拿起自己的鋼盔高高舉起,高聲叫道“誰有興趣和我賭一局?”
趙誌一個眼色扔過去,坑人二人組裏的另一人——老炮,自然是心領神會。“老子來坐莊試試,長官你想咋個賭法?”老炮也從口袋裏摸出幾塊手表和一卷鈔票,大大咧咧的拿過一個鋼盔,把東西扔在裏麵交到趙誌手裏。
“我就賭那小丫頭十槍全中,咋樣?還有沒有人敢和我賭的?”趙誌一副藐視的神情,把周圍的人都環視了一圈。
苦於沒有機會融入趙誌那個小圈子的凱恩當然要捧趙誌的場,“我跟五美元,賭她十槍七中好了”凱恩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皺皺巴巴的五美元扔進趙誌的鋼盔裏。曹豔的槍法他沒有見過,不過剛才看過了大麻花的射擊。在凱恩想來,女兵們的槍法應該差不多,賭七槍射中應該是不會錯的。
“我賭五槍”葉天也扔進去了一隻懷表。
“我跟長官的十槍”羅傑掏出一卷鈔票,足有20美元之多。
趙誌這邊手軍官們下注,旁邊的老炮也不閑著,拿著一個鋼盔在士兵那邊遊走不停。有了老炮的忽悠,那裏還會有人不賭的,反正也是軍官們同意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二人組收獲頗豐,不大會的功夫,就收上來滿滿兩鋼盔的財物。
“長官,咱要是輸了咋整?”看著統計之後的清單,老炮有些後怕了。好家夥的,賭曹豔全中十槍的就隻有趙誌、袁青青、羅傑和國舅。其他的都是壓在了六槍或是七槍上麵,這要是被他人壓中了,老炮就得陪上兩年的軍餉。
“娘的,是你坐莊又不是老子,你問我幹什麼?”趙誌隻顧著數自己手裏的鈔票,忙著把裏麵的緬甸紙幣挑出來。這他媽的是誰還扔進來的緬甸紙幣,不知道這玩意不值錢嗎?其實是趙誌誤會了,緬甸的紙幣在當地的購買力還是不錯的,隻是趙誌現在隻相信美元和黃金。
走向射擊位的曹豔動作很慢,一邊走一邊在打量著遠處的那一排刺刀。在趙誌和老炮的糾纏中,曹豔半跪在射擊位上,正在自己腰間的皮包裏掏著什麼。是一根布條,曹豔從皮包裏拿出的是一根細布條。拔出腰間的刺刀,曹豔把布條仔細的綁在了刺刀上,用力的把刺刀紮進腳邊的泥土裏。
國舅和羅傑相視一笑,這個曹豔是有點意思。射手在射擊前需要借助參照物來觀察風向和風速,以便修正自己的彈道,這是羅傑給步槍手們訓練時曾經教過的。可是從來就沒有幾個步槍手照做,大家還是沿用的老辦法,用沾著口水的手指測風速。這個曹豔顯然是從別人那裏學會的這個方法,倒是用的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