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了,砍刀和山羊帶著兩隊斥候一直潛伏在這片林子裏,離日軍就隻有一裏地。國舅的狙擊手們早就脫離了斥候隊,山羊隻能用步話機聯係上他們,鬼知道那些神出鬼沒的狙擊手們藏去了什麼地方。
一直沒有接到趙誌的命令,一向穩重的山羊也有些急了,從昨天傍晚開始,山嶺那邊的槍聲就一直沒有斷過。夜裏的時候也響了好大一陣,迫擊炮和地雷的爆炸聲斥候們也是聽的很清楚。知道自家的兵力不足,斥候們心裏都像貓抓似的急得不行,可是沒有趙誌的命令,他們也隻好老老實實的潛伏不動。
“你說,那邊咋還沒有命令過來?”鐵匠趴在山羊邊上不停的鼓噪著,氣的山羊扭動身體往邊上挪了挪,好讓自己離鐵匠遠一點。“頭,命令來了”遠遠落在後麵的步話兵一臉興奮的快步竄了過來,“長官讓咱們自由出擊,中午以前打掉日軍的迫擊炮陣地和他們的輜重”
山羊狠狠的砸了一下身下的泥土,總算是輪到斥候隊了。一番商量之後,山羊和砍刀各帶一隊斥候分頭行動,前後包抄先拿下日軍的迫擊炮陣地再說。愛德華他們在山嶺上根據日軍迫擊炮轟擊的估計,早就判斷出了日軍炮兵陣地的大致方位,具體的位置就由斥候們自己去尋找了。
這片區域多是小山包和丘陵地形,那種密密的樹林倒是少了很多,在這樣的地形裏尋找日軍的炮兵陣地,對斥候們來說就猶如平時訓練般簡單。竄出隱蔽點不到2個小時,砍刀那邊已經傳回了消息,找到日軍的迫擊炮陣地了。
日軍混編大隊擁有不同口徑的迫擊炮24門,在距離山嶺陣地一裏地的一個小山包上設立了炮兵陣地。小山包隻有十幾米高,可是四下平坦,根本無法在這樣的地形裏進行偷襲,這也是日軍將迫擊炮放在這裏的主要原因。
“怎麼辦?硬打的話傷亡會很大”鐵匠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鼓噪。小山周圍的草很矮,即便斥候們披上了慣用的茅草衣,也是無法抵近到小山下。這裏距離那小山足有500米以上,巴祖卡根本就打不了那麼遠,早在出發的時候,笨重的迫擊炮被山羊扔在了山上沒有帶來,這下可是傻眼了。
“要不把國舅叫過來,看看狙擊手能不能打到那裏?”山羊現在隻有把希望交到國舅手裏了。隻是他自己也對狙擊手們沒有太大的信心,畢竟這個距離是太遠了些,就是打掉幾個日軍炮手,那對日軍也夠不成什麼太大的損失。
山羊在望遠鏡裏看的很清楚,日軍駐防在小山的防守部隊有一個中隊,人數在200以上。自己這邊就隻有兩個斥候小隊,人數也隻不過30個,一比七的對比,山羊徹底是犯了難。
半小時後,國舅帶著他的狙擊手們趕了過來,隻有20人,其他的留在了山嶺上。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地形,國舅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沒有問題,便帶著他的狙擊手們前出散開在草地上。狙擊手們仔細的將一排排的彈橋擺放在身前,每一顆子彈都是經過精心挑選過的,保證它們能射的更遠更穩更準。
國舅用瞄準鏡觀察著小山上的日軍,帶有十字線的圓形鏡頭在一張張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一個中尉的臉上。這支日軍是將近一個中隊的編製,指揮官是個中尉,此時十字線就停在他的臉上。狙擊鏡裏的那個日軍中尉正在用力揮舞著手臂吼罵著手下的士兵,表情極度憤怒,嘴唇快速地張合。
“怎麼樣?到底行不行?”鐵匠有些焦急,不停的問著端著狙擊步槍的國舅,他們的位置距日軍有600米,用肉眼根本就看不清。
“閉上你的嘴,別吵吵”國舅的臉隱在鋼盔上的草圈下麵,目光平靜清冷。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這個時候瞄準鏡裏的景象就是他全部的世界,步槍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讓他的感官延伸到平時不可觸及的距離。
“嘭”的一聲槍響,狙擊鏡裏的那個日軍中尉身體一頓,神情頓時呆滯。小山上的日軍士兵詫異地看著他們的指揮官向前撲倒,腦門上依然出現了一個血洞,噴濺出來的東西紅白相間。
“怎麼樣?打著了嗎?”鐵匠忘記了國舅剛才的告誡,又開始了鼓噪。
“打了一個中尉”國舅聲音平淡,快速的拉到槍栓退出空彈殼,槍管還是平舉,眼睛沒離開瞄準鏡。隨著國舅的槍聲,狙擊手們像是約好了的一般,齊齊的打出了一槍,小山上的日軍倒下去了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