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追擊,10個人一隊,不能單獨追擊”趙誌一聲令下,早就養精蓄銳蓄勢待發的步兵連潮水般湧下了山嶺陣地。炮擊的同時,趙誌就命令後勤隊把所有的美式彈藥分發到了每一個沒有受傷的士兵手裏,子彈、手雷,都是足量的,足夠他們追擊日軍時用的。
“你幹啥去?給老子站下”偷偷摸摸想混進追擊部隊裏的老炮一不小心被趙誌給發現了,這會子正滿臉尷尬的低著頭在接受訓示。斥候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都知道趙誌心裏不好受,所以老炮就隻是低著頭,一句反口的話也不說。
“你上去看看山羊和砍刀去,咱們一塊走出林子的老弟兄不多了,不能都死在這裏,得有幾個帶著骨灰回家去的人”見老炮不還嘴,趙誌自己說的也沒了興趣。忽然口風一轉,很是落寞的放過了老炮。
老炮抬頭瞟了趙誌一眼,粗黑的眉毛挑了挑,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帶著他的女炮手們扛著迫擊炮回了山嶺陣地。老炮是個麵傻心細的人,趙誌心裏在想些什麼,他是一清二楚,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勸慰趙誌。這樣高難度的活計,還是交給袁青青和琳達比較好。
“長官,聯係上舅爺了,他們已經堵住了潰逃的日軍,問是不是要堵住日軍不放”嚴世軍帶著步話兵匆匆的跑了過來。這個學生兵早已經沒有了剛來直屬連時的青澀,已經有了些百戰老兵的模樣,眉眼中也有了些酷似秀才的精明。
“讓他們閃開一條路,把日軍逼向林子裏就好了,免得狗急跳牆,咱們的人死的夠多了,不要硬拚”司令部派來的援兵已經擊潰了纏住他們的日軍散兵,正趕過來這邊,逼進林子裏的日軍正好能被他們撞上,到時候鹿死誰手就不是趙誌的事情了。
直屬連的巨大傷亡,已經讓趙誌把對日軍的怒火轉加到了援兵身上,要是他們爭氣些,早些趕來,自己那會戰死這麼多的弟兄。一想起這些事情,趙誌就覺得血氣上翻,腳下一個踉蹌,嘴裏已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抬回去,抬回去”見趙誌吐了血,狗子幾個人一陣慌亂,小心翼翼的抬著趙誌一路小跑回了山嶺陣地,救護所就設在山嶺陣地背麵的草坡上。這亦是趙誌第二次吐血了,上次是在鬼門關為了秀才,這次應該是為了那些戰死的斥候們。
“這是怎麼了?”正忙著給傷兵們包紮傷口的袁青青見一大幫人乎的衝進了救護所,便拉著一個跟著來的士兵問了一嗓子。得知是趙誌又吐了血,嚇的袁青青直接就蹲坐在了地上,不敢哭出聲的袁青青隻好用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大顆大顆的眼淚依然是淌了出來,軍裝的前襯已是濕了一片。
“哭什麼?不就是吐了血嗎?又沒有死”見袁青青如此,一向不愛做聲的曹豔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拽起蹲坐在地上的袁青青就是一陣吼叫,把其他的女兵們都看的呆傻了。“別哭了,長官他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曹豔吼了幾句便停了嘴,把袁青青緊緊的摟在懷裏,拍著袁青青的背,柔聲的安慰著正渾身抖的像篩糠一樣的袁青青。
不同於袁青青的無助,接到消息的琳達到還能保持住些鎮定,忙不迭的把趙誌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最後還是精通中醫的方天宇診斷趙誌隻是氣鬱於胸,把血吐出來就好了,隻需要好好的休息調養。於是被大家像國寶一樣輕拿輕放的趙誌,就被安排和山羊、砍刀躺在了一起休息調養。
追擊日軍的戰局並不是和趙誌預想的一樣,早就失去了戰意的日軍被像趕鴨子一樣,一直被追出了幾裏地,一直被追到了國舅的狙擊手小隊眼前。一直苦於不能和日軍正麵交戰的狙擊手們那裏還會放過這一的好機會,一陣精準的排槍就把倉惶潰散的日軍堵在了一道山梁下,被隨機趕來的追兵包了餃子。
本要去傳達趙誌命令的嚴世軍被趙誌吐血被嚇住了,等吧趙誌送去了救護所才想起來要傳給國舅的命令。等趙誌讓放開生路的命令傳給國舅的時候,國舅他們已經在清點俘虜,打掃戰場了。至此駐守在新平洋地區的日軍混編大隊,除了提前潰逃的見山帶走的一部分日軍,剩下的緬甸士兵都被國舅抓成了俘虜。
“不要俘虜,殺光,老子沒有多餘的糧食養著這些緬甸人”趙誌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殺光投降的緬甸士兵。嚴世軍已經把戰況統計了出來,直屬連又被打殘了,戰死76人,重傷20,除去後勤隊和炮兵,直屬連能作為機動兵力的就隻有國舅的狙擊手和趙誌身邊的幾個年輕人,還有5個斥候,總共不到4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