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還站在草蛉上的岡本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自己的好朋友就這麼活生生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不等岡本繼續追憶他的好朋友,草蛉中繼續響起了剛才那種沉悶的槍聲,一槍一個幾乎就不帶停頓的,十幾槍之後,連帶著岡本在內的十幾個日軍士兵全數到在了草蛉之上。死在山溪邊的黑澤是被擊中了胸口,飛射而來的兩顆子彈擊碎了他的肺部和脖子,這次他還是仰麵倒下的,隻不過他的眼睛是睜開的,剛好能看見天空中緩緩飄過的白雲,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家鄉的白雲是一樣的。
槍聲停止,從山溪那一邊的草叢中站起來十幾個毛團,領頭的就是襲擊完日軍搜索隊營地的砍刀。他們也是來這條山溪補充飲水的,剛巧就遇見了黑澤他們這十幾個死裏逃生的家夥,可是不巧的是,砍刀的隊伍裏還有國舅臨時塞進來的三個狙擊手,黑澤他們自然就成了狙擊手們練槍的靶子。
不同於砍刀等人的興奮,此時的藤原香卻是垂頭喪氣的,好不容易在彈雨中活下來的藤原香運氣實在是太差了,因為她又被抓回了補給點營地裏,這次她就沒有上次那麼好的待遇了。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藤原香的眼睛被太陽晃的生疼,已經是正午了,在營地裏忙碌的支那士兵卻沒有人搭理自己。
將早已酸痛的左腳悄悄的踮起,藤原香把全身的重量挪到了右腳上,這樣輪換著用雙腳點在地上會好些。藤原香已經被烈日曬的大汗淋漓,手腕上的皮繩被日頭一曬便越縮越緊,把藤原香的手腕勒的生疼。5個小時了,藤原香已經被吊在營地中央的一個木樁上5個小時了,雙手被皮繩高高掛起,就隻有靠著腳尖勉強點在地上支持著身體的重量。
不行了,快撐不住了,藤原香的頭垂在了胸前眼前開始發黑,綁著手腕的皮繩被繃的很緊,整個人已經開始向下在不停的墜。“啊”藤原香已經沙啞的嗓子裏發出一聲痛呼,緊繃皮繩已經將她的手腕給勒破了,一絲鮮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吃痛不過的藤原香再次踮起腳尖站的筆直。
“她還能撐多久?”離著藤原香不太遠的一間木屋裏,正站著幾個人興致勃勃的從窗戶裏看著被吊曬的藤原香。站在最靠窗的就是趙誌,他現在比那個藤原香還要鬱悶,拿下補給點之後,趙誌讓愛德華聯係司令部彙報戰況,誰知道愛德華嘴快,說直屬連抓獲了一個日軍女隨軍記者。遠征軍一直在日軍俘虜的這個問題上很糾結,被遠征軍圍堵的日軍要嘛自殺,要嘛同歸於盡,很少有被活捉的俘虜,而且藤原香還是個女的,這就引起了司令部很大的興趣。
趙誌早就已經接到了司令部連續發出的電報,要趙誌立刻返回新平洋,把藤原香交給司令部駐新平洋的聯絡官。本來就要準備先派人送藤原香去新平洋了,不料在暗中監視的饅頭發現藤原香的異常,根本就不是什麼記者,而且據俘虜的日軍士兵交代,藤原香來補給點的時候可是穿著軍官製服的。
審訊萬俘虜之後,就不難解釋藤原香為什麼會老是偷聽木屋外看守的說話了,這是一個會中文的日本女軍官。本想著要守株待兔等著日軍上門的趙誌索性改變了伏擊計劃,派了狗子裝著對藤原香有好感,再借機與手下軍官發生爭執,顯露出自己的退意並讓藤原香聽見。
生怕藤原香不相信,趙誌還將美式軍裝套在了日軍屍體上冒充戰死的直屬連士兵,藤原香從門縫裏看見的那些碼放在空地上的屍體大部隊都是日軍的,而且士兵們身上沾染血跡的紗布也是假的居多,這一切都是趙誌撒出來的煙霧彈,就是為了讓藤原香相信占據補給點的遠征軍就隻剩下了50幾個,而且他們的指揮官沒有戰意。
本來趙誌還以為狗子會露出馬腳被藤原香識破,可誰成想那個看上去貌似精明的藤原香居然就被狗子被騙過去了,簡直是人不可貌相呀。被狗子送出補給點的藤原香隻顧著逃跑了,卻沒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砍刀等人,以至於日軍搜索隊的餘地被老炮一把火給燒成了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