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定是跑了,咱們再等等,我的女兒一定會來這裏,她能帶咱們找到那些遠征軍的人”說起自己的女兒,老小子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敢果自小就在山林裏討生活,能跟著野物留下的足跡追蹤,這在村子裏可是很值得炫耀的事。一直等到了日頭偏西,背著幾根藤條的敢果出現在了日軍的視線裏,大汗漓淋的敢果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帶著日軍來抓自己喜歡的男人。
敢果的父親費盡心思的勸解了半天,甚至拿出了作為父親的威嚴對敢果進行施壓,敢果這才勉強答應了帶著日軍去追擊趙誌他們,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敢果眼睛裏的一絲絕然。商議之後,日軍小隊的帶隊兵曹決定吃飯之後再行追擊,山洞裏多的是食物,於是乎敢果便熱情的幫著日軍做罐頭肉湯,隻是在不經意之間,敢果總愛用一根木枝去攪動肉湯。若是方天宇在這裏一定會看出來敢果手裏的木枝是什麼東西,那是含有劇毒的箭木枝,見血封後的東西。
加了肉罐頭的湯濃香四溢,還沒有開始打飯,端著飯盒的日軍士兵們就團團圍住了那口大鍋,部隊中吃飯曆來是如此,動作稍慢一點,輪到自己的就隻是剩下的湯水了。更何況這些士兵們已經在林子裏轉悠好幾天了,一直都是在啃那涼飯團,這會趕上有口熱飯吃,那還不急吼吼的往前湊。在日軍士兵們的注視下,敢果把采來的野菜放進了鍋裏,用小木枝又大力的攪了攪,這才開始招呼打飯。
加入了野菜的湯更是透著一股的香味,可是日軍士兵們捧著飯盒隻是大力的咽著口水,卻沒有一個人急著喝湯。那帶隊的日軍兵曹先把一個飯盒遞到了敢果父親的麵前,裏麵是半飯盒的肉湯,敢果樂了,這些日本人還真是小心,這是害怕自己在飯食裏做手腳,要自己的父親先吃試毒。箭木的毒性很強,中了它的毒如果在一刻鍾之內不能服用解藥,一準會毒發身亡,全身烏黑腫脹而死。幸好,自己提前在肉湯裏加上了百味草的葉子,這種野草是可以暫時壓製箭木毒性的,能把毒發的時候延長到2個小時以後。
敢果的父親還不知道敢果早飯食裏下了毒,聞著肉湯的香味,便從擔架上坐了起來,接過飯盒的時候還不忘對那個日軍兵曹露出獻媚感恩的笑臉。本想著要喝止父親的敢果忽然間閉住了嘴,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喝下了那半飯盒的肉湯,看著父親滿足的擦嘴。敢果猛地轉過身去不再看自己的父親,她知道隻要喝下了箭木毒的人,沒有解藥是萬萬不能活的,還好敢果的身上帶著解藥,可解藥若是服用的晚了,中毒的人一樣是很危險的。
借著大鍋下樹枝燃燒時發出的繚繞煙霧,敢果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幼小的敢果就一直跟著父親在山林裏討生活,父親為她遮風避雨,做飯洗衣,父親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把敢果拉扯大,所以敢果和父親的感情很深。可是父親不該帶著日本人來抓自己喜歡的男人,尤其是還逼著自己去做向導,敢果的本意隻是要毒死這些個日本人,可是自己的父親卻成了第一個喝下毒湯的人。
過了大概有幾分鍾,那個日軍兵曹見敢果的父親喝了肉湯之後並沒有出現什麼不適,便命令其他的士兵開始喝湯,一時間大勺翻飛,敢果忙了個不停,不停的為日軍士兵們舀湯。敢果燒的湯的確是很好喝,就連那個一直板著臉的兵曹也對敢果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還躺在擔架上的父親也是覺得臉上很有麵子,不住的對敢果使著眼色,示意敢果給那個兵曹多舀點鍋底的肉塊。
敢果不動聲色的給每一人都添了一次湯,直到大鍋裏空空如也才算是停了下來,而那些日軍士兵們個個都喝的肚子溜圓紅光滿麵的,尤其是那個日軍兵曹連軍裝上衣都解開了。敢果自然是不會喝加了料的肉湯,隻是摸出一塊壓縮餅幹坐在一邊吃了起來,雖然是有些幹,可是在猛灌了幾口水之後,也就慢慢的適應了,這總好過去喝那催命的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