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官,我們奉命來接防的”剛過早飯時間,一個少尉就帶著幾十個士兵被幾輛軍車送到了趙誌的陣地上。趙誌和身邊的國舅對望一眼,眼神中頗有些我早就料到會這樣的意思,這已經是趙誌他們在本月內第三次移交陣地了。
看來司令部那幫大佬們並沒有忘記趙誌他們,每次轉換了新陣地後,趙誌他們用三天的時候重整修繕陣地,用兩天的時間烘烤防炮洞和地堡,再加上兩天的休息,到了第七天的時候,一準會有來接防的部隊,而且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拿著司令部的調防命令。這幫家夥們選擇了不合趙誌硬來,而是要拿著趙誌他們當猴耍了。
“娘的,再這樣下去,咱們可就變成工兵連了,你看看,老子這雙手那是炮兵的手,可不是挖洞的手”老炮在趙誌麵前發泄著不滿。倒是也難怪,在直屬連被調去爛泥坑之後,司令部就把老炮手下的炮兵給抽調走了,雖說帶隊的是愛德華,可老炮還是不放心,生怕司令部就這樣把他的那些手下給吞沒了。
羅傑也走了,連同直屬連的外籍士兵一起被調去了其他的部隊裏擔任戰術指導教官,直屬連幾乎就快被掏空了,趙誌的手下就隻剩下不過60幾個人。“抓緊時間,要不然咱們今天晚上可就要睡野地了”趙誌賞了老炮一腳,催促著士兵們趕緊修葺戰壕,不管司令部會不會再玩調防的把戲,大家都不能睡在野地裏。
不出趙誌所料,直屬連修葺好這處陣地之後,司令部又來人了,這次不再是調防,而是調人。“趙長官,兄弟也隻是個聽差的,你就別難為我們了”來送遞命令的少尉極力閃避著老炮扔過來的泥團,他的軍裝上已經被老炮扔了好幾坨泥團了,再砸幾下,他就要變成個大泥團了。
司令部這次送來的命令很明確,就是要把直屬連裏的士兵抽調一空,隻把幾乎所有的軍官留給了趙誌。大牛要帶著所有的狙擊手去羅傑所在的部隊報道,他們將會是密支那攻堅戰的主力,而衝鋒槍手、步槍手和斥候們都由嚴世軍帶領,在加入了幾十個老兵之後,他們會獨自成為一個連隊,專事偵察行動和為攻擊部隊做目標指引。
“好好幹,你知道我的意思”趙誌拍著嚴世軍的肩膀,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寄托了自己的全部希望,是時候讓他單飛了。趙誌貼近了嚴世軍的耳朵,悄聲說道,“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愛德華或者是華萊士,他們能幫助你。曹豔是個好姑娘,你可別辜負了她,要不然,你青青姐可是饒不了你。弟兄們就都交給你了,要好好的待他們,你要記住,隻有你的權力大了,才能更好的照顧好他們,所以萬事都要忍”
被趙誌摟著肩膀的嚴世軍早就泣不成聲了,進入直屬連之前,自己還隻是個懷揣著飄渺理想的學生,等自己真正與日軍相遇的時候才發現,這些理想狗屁都不是。戰爭是殘酷的,是容不得有仁慈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和自己袍澤的殘忍,唯一能活命的辦法就是盡可能快盡可能多的殺傷敵人,這也是嚴世軍在直屬連裏受教最大的地方。
趙誌是個什麼樣的人,旁人不曉得,可嚴世軍是最了解他的人,嚴世軍從最初的傳令兵到最後趙誌的貼身副官,這中間距離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這段時間足夠嚴世軍調動自己所有的腦細胞來了解趙誌。趙誌看似跋扈,實際上那些都是對於敵人和對手所言,他對自己人卻是和家人沒有什麼區別。他也罵人,急眼了還會動手,可那是家人似的打罵,直屬營裏的家夥們偏偏就是很吃這一套。
“那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我在廚子那裏給你藏一盒雪茄,你抽的時候別被小姑奶奶她們給發現了”嚴世軍像個碎嘴的婆子一樣,在趙誌那簌簌叨叨的,恨不能把趙誌的幹淨襪子放在哪裏都一一細說一遍。不光是嚴世軍如此,就是要隨著嚴世軍一塊調走的曹豔也是正在袁青青那裏抱頭痛哭,琳達她們幾個女兵正在旁邊規勸著。直屬連這次的變動實在是有些大了,留下的就幾乎都是跟隨趙誌時間最長的狗腿子,趙誌手下那些有潛力的年輕人都被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