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一 永無休止的戰爭(1 / 1)

這是在血石營地停留的最後一晚。

營地的夜晚很平靜,但是旅店中並不平靜。

砰的一聲,流砂窈窕的身體橫飛過大半個房間,摔在床上。

李察這一擲距離和力量都把握得異常精準,即沒有讓流砂撞上牆壁,又沒有把她真正摔重了。然而流砂卻伏在床上不斷喘息著,似乎再也爬不起來的樣子。她身上的神官袍已經破破爛爛,露出一側雪白的肩膀和大半個後背,長袍下擺也被撕成根根布條,一條雪白的大腿幾乎整個露出來,幾根腳趾似是無意識地抓著床單。

李察哼了一聲,當然知道流砂在演戲,如果真以她沒了反抗的力氣,可以肆無忌憚地享受,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剛剛已經連續有了幾次堪稱慘痛的教訓,這一次自然不會再次上當。於是他不急不忙地先把自己的衣服脫光,露出比真實年紀和職業更加勻稱健美的身體,然後慢慢走到床邊,問:“有沒有摔到你?”

流砂的臉埋在床單裏,輕輕呻吟,沒有回答。

李察一把抓住她的腳踝,猛然把伏著的她拖近自己,隨後掀開長袍,進入了最後攻擊的姿態。然而李察正準備享用大餐時,流砂的雙腿忽然纏上了他的腰,猛然一收,身體向後撞去。她的雙腿異常有力,於是兩個人立刻緊密接觸在一起!

雖然流砂同樣非常藝術地控製了力量,隻對李察造成重擊的後果,而沒有實質性的創傷。可是要害被襲擊,重擊同樣不好受。

李察悶哼一聲,頓時一口氣賭在了胸口,再也吐不出去。而流砂則驟然活力四溢,雙手在床上一撐,腰腿用力,整個呼的一聲從李察頭頂翻了過去,在空中一個輕巧的翻身,盈盈落地。靈活得完全不象身體孱弱的神官。

她雙足落地,即刻向房門衝去,顯然是要逃。可是眼看著手指就要觸碰到房門的刹那,她的身體忽然向後滑去。

李察一把流砂撈了回來,一邊哼的一聲,說:“還想跑!”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倒了下去。可是流砂不知怎地扭了幾下,居然又脫身出來。不過這次的方位不佳,麵前就是呈九十度的兩堵牆壁,她來不及折向,就被李察堵在屋角,又被按了下去。

就如流砂自己所說,她的確不會讓李察輕易得手。

兩個人已經糾纏了不短的時間,而流砂則充分展示了自己不為人知的近戰搏擊之術,這是一種類似於摔跤的戰鬥技術,爆發的力道和方向每每出人意料。而流砂柔軟力量兼而有之的身體更是把這種戰鬥藝術發揮到了極致。事後李察才得知,這是永恒龍殿中神官必然學習的一種近身搏鬥術,以備在戰鬥中被敵人近身後能夠有一定自保之力。可是眼前,這卻成了李察最大的障礙。

不過隨著李察對這種搏擊術的熟悉,反擊也越來越具有針對性,流砂的處境也就相應地變得更加危險,好幾次都差點被李察得手。她的長袍和貼身衣物都被撕開,能夠提供的阻礙和保護也就相應減少,幾近於零。

連續的激烈搏鬥之後,流砂的體力也開始下降,李察雖然同樣是滿身汗水,卻越來越是興奮。這就是男人,越是遭遇反抗,越是覺得有趣。

流砂逃脫得一次比一次困難,也一次比一次更驚險。最後的掙紮很快到來,她被按在了桌子上,腰身一個扭動,可是力量卻稍嫌不足,身體隻彈起了一些,就又被壓了下去。李察抓住流砂的手,按在了她的腰上,然後抓住戰機,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房間中同時響起了兩聲叫喊,男的是如野獸般極度興奮地咆哮著,而女的則是沙啞中帶著喘息和痛苦。

天終於亮了。

李察疲累欲死,隻想昏昏睡去。流砂卻活力四溢,光彩照人,在破曉晨光的照耀下,全身上下都美麗得如霧如幻。她纏著李察,不許他睡,並且很有些想要開始第五次戰役的意思。

“在想什麼?”流砂把下巴擱在李察的胸膛上,凝望著他,很是期待什麼地問著。她雙瞳亮得讓人心悸。

“想起了小時候的生活。”李察淡淡回答。

“小時候?”流砂有些詫異,在這種時候,怎麼會有這樣的回答。

“是啊,那個時候我還在魯瑟蘭村,和媽媽生活在一起。等稍大了些,就要幫助媽媽打理藥田,也經常看村裏的人種地。魯瑟蘭是山村,耕田的人家家家戶戶都會馴養魔牛,那是用來代替人力耕田的。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對小時的種地方式倒是有了一種全新的感受。”

“什麼感受?”流砂更加好奇了,不過她更確定李察是想藉著顧左右而言它,以逃避第五次戰爭。

李察側過頭看著流砂,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我感覺我就是牛,而你就是地。從我小時候懂事時起,就隻看過累死的牛,沒見過耕壞的地!”

流砂一言不發,隻以神術活力作為回答。於是李察離開血石營地的日子,不得不又往後推遲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