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戰爭,即使勝利了也要付出代價。
李察歎了口氣,抱著小芙蕾爾,踏著信使遠去。
當夜幕落下時,李察已站在母巢麵前。小芙蕾爾依然沉睡著,她飄浮在半空中,全然不知母巢幾百隻複眼一起在盯著她。
“主人,情況有些複雜,我需要一些時間。您可以先休息一下,等我有了結果會通知您的。”母巢說。
李察點了點頭,隨便找塊空地,抽出月光,又開始練習那不知已經重複幾千幾萬次的一刀。他現在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根本無法冥想,隻有依靠磨礪戰技才能夠讓自己平靜下來。
夜深了,然後天亮了。
小芙蕾爾依舊睡著,剛剛吃了一顆大惡魔心髒的她,需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消化這個東西。
母巢的聲音在李察意識中響起:“主人,我必須告訴您,情況並不是很好。”
李察目光一凝,問:“怎麼說?”
“我在她的靈魂中看到了學者法師的印記,那是一個和靈魂補完計劃類似的標記。但是靈魂是太深邃的知識,我並不能確定是哪位學者法師以自己的靈魂替代了她的靈魂,還是說他們隻是單純地在小姐靈魂中留下了一個陷阱,以期將來以此控製住她。”
李察一怔,有些苦澀地說:“你是說,並不確定......”
“是的。”母巢雖然有了完整的靈魂,但有時還是沒有人類那樣細膩的情感。
李察看著芙蕾爾,心中極是複雜,這一刻,習慣了殺伐果斷的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在那裏沉睡的,還是他的女兒嗎?
“將來會怎麼樣?”
“如果她的靈魂被學者法師給代替了的話,那麼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徹底覺醒。那個時候,您將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背後,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她手中的匕首就會刺向您。”
“那麼她的血脈天賦......”
“我看到了人為激發血脈的跡象。”
“那你的建議是......”
“現在讓我吃掉她。這樣可以完全消除隱患。”
李察苦澀地笑了,抱起芙蕾爾,凝視著她沉睡的小臉。小女孩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往他手上蹭了蹭,找到一個更加舒服的睡姿,然後安靜下來。
這個小東西在清醒時,看著李察偶有恐懼的表情,但是睡著後,反而會顯出依賴和親近。
李察終於緩緩地說:“在覺醒之前,她都是我的女兒。”
“但是您無法察覺她會何時覺醒,這樣太危險了。”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危險了。”
“主人......”
“別再說了,母巢,謝謝你。”李察拍了拍母巢龐大如山的身體,抱起芙蕾爾,踏上信使,倏忽遠去。
風吹在李察的臉上,如刀割般痛。他並沒有用魔法防護自己,但對懷中的小芙蕾爾卻保護得很好。
其實李察很清楚,按照嚴格的意義,假如真有一位學者法師以自己的靈魂代替了小芙蕾爾原本的靈魂,那麼她其實就不能算是自己的女兒了。
靈魂,而非肉體,才是生命的本質特征。
李察也知道母巢說的是對的,如果讓母巢吃掉她,不光可以消除隱患,母巢還可以借此追查到學者法師的線索,說不定可以一舉摸到他們的老巢所在。
不過李察卻怎麼都下不了手,他已經決定,繼續把小芙蕾爾養大。
學者法師們屢次進犯,過往李察都會震怒,但這一次,他感到的隻有無奈。
回到巨龍山穀,把小芙蕾爾交給了神官們照顧,李察就把自己關進實驗室裏,埋首於構裝的世界裏。
這一次他異乎尋常的投入。不知不覺間一周過去,竟然就完成了一件米達倫的套裝,比他過去的極限速度整整提高了兩天多。看到成型的套裝,李察不禁有些許的失神。
他這次完成的是米達倫套件中的靴子。傳說米達倫曾化身為人類,行走於世間,了解世人的苦難。因此這套戰靴,就被李察命名為苦痛足跡。
李察一開始動手製造構裝時,大腦中全是一片空白,完全是憑借本能在工作,沒想到竟然製作的是這個套件。
他沒有讓自己浪費太多時間來發呆,歎了口氣,將這雙苦痛足跡裝好,就走出實驗室。剛想召集追隨者開會,了解一下當前兩大積分戰場的情況,忽然心中一動,臉色立刻變了。
李察直接打開傳送門,傳送到了自己的半位麵上。
PS:感謝新盟主無視女神的漢子、wenziwang。
(看著加更計劃,很想把頭砸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