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意想不到(2 / 3)

葉星爾看清被吊在牆上正在受鞭打之苦的男子,頓時驚得身子一顫,沈澈以為她在害怕,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葉星爾臉色慘白,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難以置信的喃喃的說:“是他!竟然是他!”

葉星爾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奪下行刑之人的鞭子,大聲說:“不要打了。”

沈澈緊跟過去,攬住葉星爾,皺緊眉頭,“怎麼,星爾你認識他?”

被吊在牆上的男子,看到葉星爾,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比剛才受鞭打時還要痛苦,雙手在繩索中不斷的掙紮,似乎在為自己不能為葉星爾拭去臉上的淚水而難過。

葉星爾看了看那名男子滿身的傷痕,淚水再次快速的噙滿雙眼,葉星爾怔怔的看著他,“我隻問你一件事情,那天想要害我的人,也是你派去的嗎?”

被吊的男子猶豫了很久,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點了點頭。

葉星爾舉起手來狠狠的給了他一記耳光,打的他的臉側到一邊去,他痛苦的閉上眼睛,不敢看葉星爾。

葉星爾哽咽著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把這一切都欖在自己的身上?我就算相信這個世上有鬼,也絕不相信你要害我。”

那名男子空洞的聲音仿佛另一個世界傳來,“我沒有騙你,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葉星爾咬了咬下唇,快步奔到西邊牆下,從懸掛兵刃的牆上,取下一把刀,挑斷吊著那名男子的繩子,把刀塞在他的手中,抓著他的手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不是要害我嗎?來呀!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沈澈一個箭步衝過去,把葉星爾拉到自己身邊,急急的說:“星爾,你怎麼了,萬一他真的傷到你怎麼辦?”

葉星爾掙脫沈澈,再次走到那名男子的麵前,抓住他的手,把他手中的鋼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不是要害我嗎?怎麼不趁著這大好機會趕緊動手?”

那名男子努力把刀拿的離葉星爾遠一些,生怕一不小心傷了她,他想把刀扔下,可是因為身上鞭傷的原因,他抵不過葉星爾的力氣,鋼刀始終在他手中攥著,在葉星爾的麵前晃來晃去,忽然他直挺挺的對著葉星爾跪了下去,葉星爾驚得一鬆手,鋼刀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周圍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室內靜得鴉雀無聲,葉星爾猛地把那名男子推到在地,哭著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要把自己弄得這麼淒慘!”

沈澈走過來攬住葉星爾的雙肩,葉星爾哭倒在沈澈的懷中。

韓迅雷歎了口氣,吩咐身後的手下,把那名男子帶出去治傷。

沈澈鬆開懷中哭的傷心的葉星爾,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星爾,不要哭了,他到底是誰,為什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看起來你很緊張他,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咱們求大哥放過他好不好?”

葉星爾點了點頭,再次落下淚來,“他是我們心中永遠的傷口,為了這個傷口不再痛,我們都不願提到他。他是我媽媽在我家附近撿到的,當時他還是一個未滿月的嬰兒,當時包裹他的繈褓內有一封信,是他父母寫的,信中大概的意思是,雖然他們很愛這個孩子,可是因為許多複雜的原因他們無力撫養,隻得將他舍棄,他的父母給他取名王英奇,希望撿到他,收養他的好心人可以給他保留這個名字,以便日後可以與他的父母相認。其實這是非常有悖常理的,試想一下,誰也不想在含辛茹苦養大一個孩子的同時,隨時準備讓他的親生父母把他認走,可是我的父母都是極其善良的人,他們聽從了那封信中的交代,給他保留了那個名字,並且隻認了他做徒弟,希望有朝一日他的親生父母會突然出現,與他相認。雖然他和我父母名義上是師徒,可是實際上爸媽待他和親生的我們沒什麼兩樣,可是他的性格從小就很孤、叛逆,小的時候經常和小朋友們打架,稍微大些就更加的變本加厲,經常和一些不良少年甚至幫派的人混在一起,讓我的父母傷透了腦筋,從小到大我的父母在他身上花的心思比我兄妹三人加起來還要多,他和我大哥二哥之間關係也很不好,經常打架,可是他對我卻很好,我記得我十五歲那年,有事去他的學校找他,正巧那些經常和他混在一起的人在他的學校門口等他,那些人把我圍在了中間,不懷好意的看著我,還說一些不幹不淨的話,他們人太多,我用盡渾身的力氣也衝不出去,最後被他們的老大,逼到了牆角,捏住我的下頜,用那種猥褻的目光看我,我害怕極了,那一幕,直到現在我想起來還會覺得惡心,這時他從學校了出來了,發瘋似的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我趁機跑回了家,一進門就抱著我的媽媽哭成了一團,我媽媽看到我淤青的下頜嚇壞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隻是哭,縮在我媽媽懷中什麼也說不出來,一會兒他回來了,渾身上下都是瘀傷,看我在媽媽懷中哭的那麼傷心,他走過去對我說對不起,二哥就問我是不是他欺負我了,我當時心裏也許是遷怒他的,竟沒有為他辯解,二哥就當我是默認了,在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又甩了一巴掌。也許是大哥和二哥的出類拔萃更襯出他的不堪,他從小和我大哥二哥之間關係也很不好,經常打架,那是我記憶中唯一一次二哥打他,他沒有還手。我當時負氣的以為如果不是他經常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就不會被那些人羞辱,完全忘了每一次有人找我麻煩都是他擋在我的前麵,他再一次對我說對不起的時候,我趴在媽媽懷裏,看都沒看他,他默默的走了出去。爸爸和大哥回來後,一家人都追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哭著把當時的事情描述了一遍,那一次他們都非常生氣,誰也沒有去找他,而他也一整夜都沒有回來。我也一整晚沒有睡好,想起他以前對我的好,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天沒亮我就起床去找他,最後我在我家附近的一個公園找到了他,他身上仍然穿著打架時撕破的衣服,帶著沒有處理過的瘀傷,直挺挺的站在那個公園的中央,他就在那裏呆了整個晚上,看我走近他,他認真的對我說,星爾對不起,我向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

葉星爾頓了頓,聲音更加哽咽,“你們看,他就是這麼別扭的一個人,我的爸爸媽媽哥哥全心全意的對他,他不領情,我一直在讓他照顧,他卻可以毫無保留的對我付出。”

沈澈安慰的拍拍葉星爾,問:“那他為什麼離開你們呢?”

葉星爾的表情更加哀傷,“自從經曆那件事情之後,他果然變了許多,不再喝酒打架,不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隻是他變得更加孤僻,更加的沉默寡言,對我也不像從前那樣親近了。我讀高一那一年,有一天他突然帶回家一個朋友,我非常高興,因為我一直希望他能像我大哥二哥那樣過正常人的生活,有一些知心的朋友,我非常殷勤的招待他的朋友,我想是我的熱情讓他的朋友會錯了意,他的朋友竟然在他離開房間後,對我動手動腳,自從那次事情之後,我更加勤勉的練習武功,因為我想如果那次我夠厲害,可以打敗那些人,就不會連累他了,我高一的時候身手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他的朋友被我修理的很慘。雖然我沒受什麼傷害,可是盡管這樣還是惹惱了我的二哥,我的二哥指責他總交一些下三濫的朋友,他惱了,與我二哥扭打在一起,這時,我媽媽回家了,見他們倆打架很生氣,就嗬斥了他們幾句,沒想到他竟恨恨的的跑出去,我媽媽不放心,隨後追了出去,結果不小心被汽車撞到,當時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我和二哥嚇壞了,急忙把媽媽送進醫院,媽媽在醫院了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身體才完全康複,而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回過家,隻是在後來寄回了一張薄箋,上麵說他已經找到了他的親生母親,過得很好,從此和我們葉家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葉星爾傷心的笑笑,“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一張薄箋,恩斷情絕,而我們全家居然還不放心,四處托了人去找他,後來得知他在鄰市開了一間小小的偵探事務所,確實過得很好,終於死心,從此之後,我們全家再也不提他的名字。”

韓明中聽完之後歎了口氣,“聽起來很像你們家用多年的白米飯養了一隻白眼狼,像他這種忘恩負義的人要傷害你是再尋常過的事情,我們為甚麼還要這麼好心送他去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