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坐了許久,張夜忍不住問了一句:“對了,你們老說我給你們找了麻煩。你幹脆說明白,能搞定的話,我就自行去搞定算了,免得你們為難。”
聽他這麼說,並且語氣很誠懇,豔菁的愁容稍微舒緩了些。
她輕歎了一聲道,“這個你就不要多想了。我有安排。我昨晚讓巴叔專門去一趟蘭雲堡,就是處理這事的後遺症,希望後麵別出大亂子。”
張夜也開始有點為她著急了,就說道:“你幹脆不要操心,反正是我做的事,任何情況往我身上推,那就成了,一切由我承擔。”
一向溫和的豔菁,也在這個時候有點高傲了,“我是這樣的人嗎?人真的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嗎?你是代表我雪晶城去的,不管如何,你的一言一行也就代表了雪晶之城。你做的事,就等於雪晶城做的。我是城主,由此發生的一切事情我難辭其咎。僅僅一句‘我不知道情況,是他的個人行為’,就能推卸責任了嗎?天理循環,大道不息,人在做,天還在看呢。我豔菁就算沒有能力,也敢承擔。當初我明知道不能用你,但因為是小丫頭以城主府的名譽發布的消息,我心裏在不願意,也要把你先留下來。今次也一樣。這就是我的底線。”
這個神態的豔菁,美得自有一股迷人風情。
張夜呆呆注視著她,不知道該如何接她的話。但隱隱約約的知道,這個神態這些話,自己恐怕一身也不會忘記了……
第一次有了想主動為她做點什麼,給她分憂的心思。
旁晚走在回去的路上,張夜如是想著。
當他開始有這種想法的時候,那股他天生就有的青澀稚氣更隱藏了,眼神之中的驚豔更甚……
山頂平台邊緣,旁晚的這個時候豔菁依舊在觀雪。
小丫頭站在她側麵問:“小姐,這次你和他談的還愉快嗎?他有麼欺負你?”
豔菁眨了眨美麗的眼睛,沉思了頃刻道,“他沒欺負我。今天的談話,效果似乎比想象的好。或許我們以往有些錯怪他了。他是個很怪的人。我估計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過要欺負我們的心思。”
“喂,小姐?”小丫頭不服氣的道,“我看著麼,他就是一個自大狂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棒槌。臉皮又厚,又衰敗,哎,我早就覺得,咱們遲早要栽他手裏的。”
“哈……”豔菁掩嘴而笑,對著這個貼身小丫頭的時候,她倒是有不少的女兒態。
“小姐,你可得防著點。難說他真有目的?對我們不懷好意呢?”小丫頭道。
豔菁正色道,“這點我相反不擔心了。你想,如果真是知道我生性剛烈的人,並且對我懷有目的,會如他這般胡搞瞎搞的惡霸作風嗎?”
小丫頭抓了抓頭。
“不會。”豔菁道,“從常理上來說。這個樣子的他相反值得信任。他完全表現出了一個直爽,衝動,熱血的小傻子樣子。他毫不小氣的把他的一切缺點暴露在我的眼前,讓我們對他有防備?對我們懷有目的的人,應該反過來,掩飾一切缺點,故意溫文爾雅,把一切優點展現給我看,打消我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