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時整個一刻板的女人,此時被小家夥直接抱了個結實,譚思琴難免非常的不習慣,卻是也沒有推開他。
任由這個家夥唧唧歪歪半個時辰,張夜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放開了譚思琴,同時跪下磕頭道:“師伯,弟子失禮了。”
譚思琴這次沒有罵人了,微微點頭,注視他許久柔聲道:“半年不見,小家夥你長大了,珈藍的刺骨寒風,把你的身骨鍛造得更剛毅了。也把你的臉吹的更俊俏了。我比較欣慰。”
張夜抓頭愕然道:“難道這裏的氣候還有美容效果?
以譚思琴的刻板,險些讓他弄的笑噴了。
對視了一下,張夜這才發現,不罵人不板著臉的師伯,居然比師父還要美上兩分,真是太神奇了。
他呆呆的注視了好久。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譚思琴道。
張夜回神道:“師伯本身就是一朵仙界的花,真好看。”
譚思琴嗬斥道:“小東西放肆,油嘴滑舌,我又不是你那個師父,少說這些給我聽。”
提到師父,張夜擔心的問:“師父她還好嗎?她怎麼沒來看我?”
譚思琴輕歎一聲:“你師父是個極端的人。前些時候被掌門師兄強行責令閉關了。害怕她跑出來闖大禍。其實她比我還擔心你。”
張夜起身握緊拳頭道:“好你個顧思宏,敢把我師父關起來,不想混了啊!”
譚思琴不禁勃然大怒,一個藍色大手升起來,啤哢一下,就把張夜拍翻了。
“混小子,你怎麼說話的?”譚思琴道,“沒到‘關起來’那麼嚴重,但是沒有掌門師兄的法旨,她就不能離開煉仙塔。除非她想叛門。”
張夜這才收斂了一下,恍惚間他自己也不覺得,好像潛意識已經不把自己看做太玄弟子了。
譚思琴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猶豫片刻道:“天夜,知道你這半年來轉戰萬裏,吃了大苦頭。你責怪師門不來救你嗎?”
張夜道:“我也沒責怪,隻是潛意識,我也沒對師門有什麼期望,所以談不上失望。”
譚思琴低聲道:“難為你了。我雖不主張掌門師兄優柔寡斷的作為,卻也阻止不了。他一心想要保住祖師爺留下的基業,原則上來說,他對你不夠好,但不能指責他對不起太玄。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張夜道:“不重要了。我隻關心他什麼時候會把我師父放出來。”
撲哧——
譚思琴也難得的被他逗笑了一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張夜際遇之大,意誌之強,之殺伐決斷,除了少數時候喜歡哭鼻子,譚思琴也明白,絕對沒有一個人,能說服他認定了的事。
當下譚思琴也不想在浪費口水,說服他感恩師門的事了。畢竟在譚思琴的角度,也認為師門沒有盡到對張夜的保護之責。
沉默了許久,譚思琴換過一個話題:“這次我來,其實也基本算違背了掌門師兄的法旨,不過那不重要了,最近因為九境之內連續發生了幾件大事,東海福地的注意力,沒有針對我們了。所以我離山來找你,掌門師兄也裝作不知道,睜一眼,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