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至今，他一句話不說，什麼都是點頭，長空菲忽然女王脾氣發作道：“你是不是在忽悠哀家呢？”
張夜嚇得跳了起來，趕忙搖頭道：“不是，殿下多心了。”
撲哧——
長空菲難得心情比較好，覺得他一驚一乍的這個造型雖然不夠穩重，卻極其有趣，這算是她許多年沒見到過的，當即笑了笑。
“……”張夜到此也就悟了。
她畢竟是個女人，張夜至今遇到的女人，就沒誰的神經是正常的。
長空菲畢竟是長空菲，偶然嗔和笑，過後恢複了平靜，閉上眼睛輕聲道：“好了，讀書童，念書給哀家聽，好好念。”
張夜心裏咯噔的一下，心想，這下可就壞了。
道爺不但很忙，如今仿佛“將軍陣前繡花”，愣是要念書給什麼女大王聽，這可為難了。
也罷，大不了被她扔出去，革除讀書童，倒是也逍遙。
如此一想，心態倒也輕鬆了下來。
他都沒問殿下要聽什麼，反正麼，長空菲不“點菜”的話，張夜拿到什麼算什麼。
隨手拿了一卷書，內容不多，封麵上寫有：“梨花園記。”
之後就念將了出來。
張夜自己不覺得，其實正如他的人一樣，他聲音是非常好聽的。
低沉的雅靜之餘，自由一股風掃落葉的蕭瑟之意，倒是和那個藍雪城的冉夫人有些相似。
聽著的時候，長空菲竟然就睜開了眼，多看了他一眼。
此外，張夜是很能學習外來東西的，仿佛什麼東西一學來，他天生就會修改。
就包括讀書的樣子。他和那個驚才絕豔的寶姑娘待得久了，自然而然的把寶姑娘在講堂之上的儒雅神韻學了個十足。
加上如今他的造型，正是出自於寶姑娘的設計，而且寶姑娘還是根據他讀書童的身份設計的。
如此，長空菲不禁當即被感染，頗為覺得有趣，靜靜的聽他說書。
正如張夜會修改法訣一般，他讀書的造型也是極其詭異，會變換，隨著深入，他幾次自然調整，既有龍蘭的神韻，又有寶姑娘的神髓，變得極其有趣，風格自成一家。
到此長空菲的美麗雙眼之中，不禁閃過一抹亮色。
梨花園記不長，短短半時辰就說完了。
長空菲靜靜回味了一下，不錯，這一節以為聽別人說過，但是聽張夜來說，的確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妙語，妙人。”長空菲閉著眼睛仿佛回味時，給出了評價。
她當然不會去問張夜，這一節有什麼意。她還沒有不懂的。
她也不知道，一問肯定穿幫了。
長空菲隻是問：“對此節先生有何看法？”
看起來她被小菜鳥忽悠了，都開始稱呼“先生”了。
沒被問意思，隻是問張夜看法，顯然是以一種平輩方式論道了。
張夜老毛病一犯，放下書卷道：“無看法。不過書生饒舌而已，無病呻吟，不知所雲。”
張夜張口就泄了老底。
不過長空菲卻是頗為感冒，考慮片刻點頭道，“也是。此節立意尚可，卻才情有限得緊。工工整整，書卷氣濃鬱，失了靈氣。仿佛為了書卷而書卷。先生一語中的，輕狂的用語中，彰顯大儒本色。端得是返璞歸真，妙人，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