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龍衛大司馬,這個往常季然相爺都頭疼的人,被張夜幹翻了。
李衛東等三人嚇得跳了起來,急忙去查看,見氣息正常,隻是被打暈了,他們這才同時一起抹去一把冷汗。
那兩個手下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李衛東硬著頭皮低聲問了句:“夜帥,什麼事,弄這麼大火?”
張夜背負著手走了兩步,才道:“本將給他下命令,結果她唧唧歪歪婆婆媽媽的和我繞圈圈,說得我惱火。我說不過她,隻有收拾她了。”
這樣一說,李衛東等人在心裏就了然了。平時黃敏是個什麼人,他們可太有體會了。龍衛營之內,就沒有不想揍她的,隻是不敢而已。如今這個傳說中脾氣很暴躁,德行匪氣的夜大人倒是做出來了。
“這。。。”李衛東也非常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對應了。
張夜擺擺手道:“先把她抬回她的地方去,等她醒來,隨意替本將道歉兩句。就說本將一時衝動,失手了。”
這都行?
李衛東想這麼想,卻不能拒絕,硬著頭皮把這個美女扛著出去了。
人走空後,張夜抬手抹去一把汗,多少有些心虛。
這是張夜首次發現,理由不足的情況對弱者動用武力,其實並沒有快感,有些內疚,這麼想著,他開始發呆了。
“相公這麼入神,想什麼呢?”寶姑娘睡醒來了,出現在內堂的門口問。
張夜回神,啞然失笑道:“我總感覺經曆得多了,想的多了,我似乎不是我了,變得懦弱了。打個人,都能讓我有些不安。”
當下,把剛剛的事隨意說了一下。
“哈。”寶姑娘會心的笑了,“相公此言差矣,對弱者的惻隱和讓步,曆來不是懦弱,是大度。”
張夜也就不去多想了,隻是道:“總感覺,我到任後的第一件事辦砸了。接下來的事,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寶姑娘微笑道,“就‘張夜的方式’處理。如今這一局,非相公,換任何人都處理不了。相公新到任,一切的事情都在圍繞‘龍提督’一職展開角逐。真正的風尖浪口的在朝,不在外。這種風浪之中,非相公不能穩住。一但你穩住了,龍衛營就反過來成為懸在朝堂之上的定海神針。”
張夜點頭道:“是啊,在殿下聽濤閣的時候,我也讀了些書。你說的這些也有點明白。無雙王朝是否穩定,最終將取決於咱們這個‘保龍營’歸屬。所以即便當初殿下快刀斬亂麻,利用時機強行讓我出任龍提督。往後,也不代表我安穩。龍衛營不會被攻打,但龍衛提督一職,卻會因朝堂上的各方勢力角逐而變動。想來,當初我初任靈台就有人給我下套,導致了九萬靈夫鬧事。這次,估計也不會太輕鬆。”
頓了頓,張夜又道:“經你這麼一說,我感覺黃敏的作為,怎麼看都像是在引導本將放錯。倘若如此,她不止是該打,而是該殺。”
寶姑娘想也不想的道:“這事相公輕易不要下結論。有的人是本身壞。而有的人是蒙在鼓裏,任何人都會被人當做槍使,僅僅是層麵不同而已。她這人隻看一眼我就知道,沒大毛病。”
張夜點了點頭,一笑了之。